视频 | 后疫情时代的戏剧应对 乌镇戏剧节的新探索

乌镇戏剧节时隔一年再度回归，这是因疫情停办一年后，连续举办七届的乌镇戏剧节再度起航。10月15日开幕当晚，古镇嘉年华的水陆巡游同时启程至乌镇大剧院。大剧院内，四位发起人陈向宏、黄磊、赖声川、孟京辉一同敲响开幕大锣，由孟京辉导演、梅婷、张弌铖领衔主演开幕大戏《红与黑》，正式揭开第八届乌镇戏剧节的面纱。

第八届乌镇戏剧节以“茂”为主题，23部特邀剧目共计64场演出；全新启用的环湖剧场，现场放映来自爱丁堡艺术节、柏林戏剧节、阿维尼翁戏剧节、奥地利萨尔茨堡艺术节、荷兰艺术节、波兰克拉科夫神曲戏剧节这六大戏剧节的八部佳作；18部青年竞演剧目，2000余场古镇嘉年华，10场小镇“对话”，5个戏剧工作坊共同助力乌镇戏剧节。4000多名工作人员，500余位剧团人员，来自全国18组78位竞演青年，古镇嘉年华130个节目的全体演员700余人，以及全国近300家媒体在乌镇集结。

“这是一场久别重逢的相遇。”乌镇戏剧节发起人之一，戏剧人黄磊表示，看到剧院里满场的观众戴着口罩，静默无声地观看，他感到一种由衷的温暖。“今年是乌镇戏剧节重启，因为疫情外国剧团进不来，所以都是华语戏剧，大家的凝结力特别强。”

年初，黄磊发愿于疫情期间的综艺《戏剧新生活》，让一群优秀的青年戏剧人在电视上成了流量明星。这也是国内首档聚焦戏剧人的真人秀综艺节目，“乌镇”和“戏剧”通过网综的形式，在疫情期间，依然保持了关注热度，并且以惊人的态势成功破圈。《养鸡场的故事》《巴西》《心脏》《倒影》《关于23号星球》，这档综艺真人秀上孵化的戏剧在乌镇戏剧节一票难求，开票当天，五个戏三天九场演出门票瞬间全部售罄，《倒影》更是上线8秒即告售罄。这些青年戏剧人的剧目变得与孟京辉、赖声川的戏剧一样抢手。

在《戏剧新生活》节目中，这些戏剧人不仅要在艰苦条件下生存，还要在紧迫的时间内不断创作新的作品。这个有趣的过程，让无数观众感受到他们的才华和个性。吴彼、刘晓邑、丁一滕、赵晓苏、刘添祺，这些从乌镇戏剧节“青年竞演”走出的戏剧人，带着他们的新作品和更多的关注，又回到了熟悉的乌镇。他们走到哪里，都会吸引热情的观众索要签名合影。

在乌镇戏剧节“小镇对话”论坛上，《戏剧新生活》现象被单独作为一个话题讨论。等票的观众，甚至从上午六点等到下午两点。“我从来没想破圈，只是想扩圈。虽然也曾纠结过我们到底需不需要戏剧明星，但是有一天，你们会明白今天我们为什么要做《戏剧新生活》。”黄磊表示，应该用更多的窗口、更多的形式去传递严肃的艺术作品。“如果我们有更多戏剧舞台上的明星，能够传递严肃、认真的创作态度，传递对艺术、对生活的执着，就会影响更多人去关注戏剧，关注艺术，会对更多人的人生，起到积极作用。”

今年的乌镇戏剧节，青年戏剧人丁一滕不仅参演了所有“戏剧新生活”的作品，而且他导演的《倒影》更是成为本届戏剧节最抢手的戏。在乌镇戏剧节演出戏剧《女仆》时，他被享誉世界的丹麦欧丁剧团创始人、第二届乌镇戏剧节荣誉主席、著名戏剧大师尤金尼奥·巴尔巴看中，受邀加入欧丁剧团，成为该剧团历史上第一位华人演员。归国后，丁一滕举办了各种工作坊，将自己的所学分享给更多国内戏剧人。《戏剧新生活》的播出，让原本就被称为“戏剧金童子”的丁一滕收获了更多观众的喜爱，他自己也多次表示自己是这个节目的受益者。“演出票好卖多了！做戏也更有信心了！”

“做了《戏剧新生活》之后，我觉得应该给戏剧更多时间。虽然我一直跟戏剧很熟悉，但还想跟戏剧更亲近一些。而且我觉得对乌镇戏剧节更有责任感了。”戏剧人吴彼在第一届乌镇戏剧节，就作为国家话剧院演员参加了特邀剧目《四世同堂》的演出，之后每年都会来乌镇。2015年，他作为青年竞演单元导演创作的戏剧《静止》，荣获戏剧节小镇奖最佳戏剧奖，让人见识到了他除了表演才华之外的导演和创作能力。2018年，吴彼从青年竞演的选手成为评委，每一年都会出现在青赛现场的观众席中，为参赛作品评分。吴彼说，“青年竞演是整个乌镇戏剧节所有人最关注的板块。我也是在这里，从单一的演员身份，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创作者。它是一个真正给年轻人展示和认证的舞台。”

今年，一群带着理想的青年戏剧人又在乌镇相遇，开启属于他们的戏剧逐梦之旅。第八届乌镇戏剧节青年竞演围绕“茂”：以“树、面包、过去”三个元素进行命题创作。截至2021年8月8日24时，共计1300余人报名注册，乌镇戏剧节组委会共收到报名材料571余份，评审团经过近一个月的紧张阅卷，最后选出18组入围作品。乌镇蚌湾剧场将开启属于青年戏剧人的逐梦之路，找寻属于他们的无限可能，塑造属于他们的“戏剧新生活”。

“我相信未来我们戏剧节最大的特色和核心还是围绕着青年竞演，因为乌镇戏剧节就是为青年人准备的”。乌镇戏剧节发起人之一，黄磊表示，青年竞演的舞台承载了中国戏剧未来的核心力量，它不光为青年戏剧人提供了一个聚光的舞台，更为他们提供了一个自我挑战、自我突破、互相学习、向往更高的绝佳机会。这些青年戏剧人以自身才华和优秀作品通过层层选拔，将更好的戏剧作品展现给观众。无数从乌镇戏剧节走出去的青年戏剧人将会担负起中国戏剧的重担，在世界的每个角落留下戏剧的种子，生根、发芽，变成一棵棵参天大树。

戏剧的边界从来不会被剧场与舞台所限。在乌镇戏剧节的诸多戏剧演出与对话之外，一场奇妙的文艺集会，在它的旁边发生、流动，这就是今年在北栅丝厂全新亮相的戏剧集市。北栅丝厂是一个被重新整理过，充满有趣表演空间的老厂房。在这里，音乐、电影、潮玩、装置、阅读、展览、快闪、市集、美食……所有这些板块都融入了戏剧元素，扩充了乌镇戏剧节的外延。三场白日梦朗读会，七场子夜朗读会对所有人现场开放，致敬汪曾祺，致敬江南小镇，用声音记录时间的碎片。

“它更像戏剧节的外延，大家来这个节，就得有节庆的意思。北栅板块让乌镇戏剧节更加年轻态了。”黄磊说，乌镇不仅有旅游，还有文化内容的注入，这是最核心的。

后疫情时代，现场表演的舞台剧和话剧将呈现怎样的生态？乌镇戏剧节又是否能成为一个有借鉴作用的范本？“小镇对话”上，从文本到舞台，从新生代导演到中生代导演，从后疫情时代下的戏剧应对，到“戏剧新生活”带来的启发，都是不同面向的探索。

同为乌镇戏剧节发起人的戏剧导演赖声川表示，后疫情时代的戏剧节是一次反观自我的机会，本土戏剧人得以审视自身，原创作品是否能够达到国际水准。“我们是以一种极为自信的态度，来办这次的乌镇戏剧节。”赖声川透露，今年因为疫情原因，没有外国剧团来乌镇，但是组委会还是为所有的特邀剧目都打上了中英双语字幕。“尽管外国剧团进不来，但是也许会有听不懂中文的外国观众，我们就是用这样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的。我觉得疫情会让大家更珍惜剧场，我们没有什么改变，我们就是要说好我们这个时代的故事。”

桨声船影，秋桂微醺，古镇嘉年华向来是乌镇戏剧节最具氛围感的街头表演。今年的古镇嘉年华共有130个演出剧目，演出场次多达2000余场，成为历史之最。街头巷尾，露台河边，以乌镇独特的人文魅力将当代前卫表演艺术和多样化民俗文化融合在同一个空间里，即兴喜剧、戏曲、装置艺术、多媒体、传统民族秧歌、偶剧、虚拟化表演、杂耍魔术、肢体剧、实验诗乐舞短剧……他们一同来到乌镇，在戏梦狂欢之地展现街头艺术的无穷魅力。

“从乌镇戏剧节开始，全国各地的景点都在寻找乌镇模式，很多做了也就没了，我们就一直坚持。”赖声川说，乌镇要和世界著名戏剧节比肩，让外国的观众过来，这是乌镇戏剧节的下一个目标。“将来的乌镇戏剧节，古镇街道挤满了老外，这又是另外一个阶段的开始。”在乌镇戏剧节，所有怀揣戏剧理想的人在此相遇，所有为戏剧奔走的戏剧人与戏剧观众，亦是未来中国戏剧史的书写者。

（看看新闻Knews记者：王琳琳 摄像：李响 编辑：陶亦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