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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 | 阿鸦:在西雅图读上海——乡音未改 繁花依旧

看看新闻Knews综合

2020-08-12 17:24

我在的华盛顿州昨天有371个新增病例,进入7月以后,这边的疫情有了第二个高峰。有一些书店开着,也有很多暂时关店了,改成网上下单和邮寄。我最近拜托国内的亲戚寄了一本书过来。


《新闻坊》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阿鸦。有一本书我妈一直想看,但是没有机会,没想到被我先读了。我读完以后还打电话特地跟她保证说:“下次碰到一定给你看啊!”这本对于我们来说都比较难得,但是又很想去看的书,就是金宇澄基于沪语写的长篇小说《繁花》。


我也是生长在上海,现在在西雅图工作,爸妈目前也在美国。我们平常都是手机,iPad上面看书,这一本刚好微信上没有,也是为什么我现在手里拿着一本实体。为什么看中这一本书呢?《繁花》用金宇澄先生自己的话来讲,是用上海话的思维写成,实际上讲述的也是从60年代到90年代的本地故事。我是95年出生,这本书写的实际上是我父母的上海。我没有真的见过亭子间、“两万户”,书里写到当时拿松下LD大碟机,当作时髦的礼品送人。我们现在看看觉得蛮好笑的,充满了年代感,但是当我向妈妈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会很快地反应过来说“这是我高中时候的事情。”她会说她的学生时代流行收集泡泡糖的糖纸,自来火盒子上的火花,说起曹杨新村,当时是工人集中安家落户的住宅区。所有这些关于上海的城市记忆,对我是既熟悉又陌生。怎么讲呢,就好比“红房子”,上海最早的一个西菜馆,我当然也很熟悉这个名字,但是我所熟悉的“红房子”,其实全部来自于爸爸怎么讲,大伯怎么讲,家里的长辈们怎么讲。它是属于过去的,是当年那个西餐厅在今天留下来的一个怀旧的影子。


当我读《繁花》的时候,我看到有一段甫师太想要吃西餐,就给了小毛一块钱,到“红房子”外面排队领就餐券。我突然就觉得很开心,虽然人在西雅图的家里圈着,但是好像穿越了时间跟空间回到老上海。对我来讲,好像这个在纸面上经营的,才是真正的“红房子”,而我终于见识到了。


这只是书里最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情,但是从这件小事情你就看出来这本书给人的亲切感。这种亲切感和金宇澄对上海全景式的塑造密不可分。这种塑造不仅仅体现在,他耐心地描绘市民生活的琐碎细节。人物的选取,也是精心思量的结果。《繁花》的三个主人公,军人家庭出身的沪生,资产阶级家的少爷阿宝,还有工人家庭出身的小毛,这三个人的出身和命运不同,但是都非常典型。所以金宇澄可以通过他们三个人的视角,编织起一个更为具象和立体的上海。比如说沪生的父母是空军干部,“积极响应社会新生事物,为沪生报了名。”结果沪生小学六年的上课地点,就常常辗转在弄堂各个人家的客厅和厢房里。上课的时候隔壁灶间还在烧饭,老师边吃边教。工人家庭的小毛住在沪西大自鸣钟中的弄堂里,金宇澄描绘他的生活就写声音,“晚上睡觉,听到电车的当当声,二楼爷叔咳嗽,窗外夜航船的马达声、船笛声,还有隔壁小菜场凌晨送货的声音。那阿宝呢,他起先住在思南路洋房,后来被抄家,跟随父母被安排到曹杨新村。我觉得书里写他全家搬迁的这一段路,写出他们生活的落差,写得非常非常好。“阿宝记得蓓蒂讲过,上海每隔几条马路,就有教堂,上海呢,就是淮海路,复兴路。但卡车一路朝北开,经过无数低矮苍黑民房,经过了苏州河,烟囱高矗入云,路人黑瘦,到中山北路,香料厂气味冲鼻,氧化铁颜料厂红尘滚滚,大片农田,农舍,杨柳,黄瓜棚,蕃茄田,种芦粟的毛豆田,凌乱掘开的坟墓,这全部都算上海。最后,看见一片整齐的房子,曹杨新村到了。”他不仅是对每一块地方的特点抓取的非常准确,而且写出了卡车一路开,景物在眼前一闪而过的动感,用这样的广角镜头记录的上海似乎和张爱玲、王安忆的琢磨点又有所不同。


金宇澄在书的开篇有这样一句话,“不亵则不能使人欢笑。”正是在这样日常生活的书写中,我们久违的体会到一种与你我密切相关的真实和放松。


这就是金宇澄先生的长篇小说《繁花》,非常好看推荐给大家,祝大家阅读愉快,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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