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 | 刘凝读书会•外国文学季 | 博尔赫斯：图书馆就像天堂

我慢慢开始明白世事的讽刺性，我一直都把图书馆想象成一座天堂。现在我就在那里面，站在九十余万册各种语言的书籍当中。我发现自己都分不清哪是标题，哪是书籍。然后我写了一首礼物之诗：不要让任何人因哭涕而感到卑微，也不要责骂上帝的权威，上帝真是让人不可思议，他给了我书的同时，却又给了我黑暗。

图书馆就像天堂；给了我书的同时又给了我黑暗。当听到这几句话的时候，亲爱的读友你能猜到这是谁写的吗？没错博尔赫斯。博尔赫斯真的像是一位迷宫一样的人。他是20世纪拉丁美洲非常耀眼的一个文学作家。应该说是深刻影响了拉丁美洲的文学。博尔赫斯出生在拉丁美洲阿根廷的布宜诺斯艾利斯。他经过了阿根廷的黄金时代，他的一生凄苦而且富有。并且也有着平常人的遗憾，同时也带着平常人的遗憾离开了人世。他曾经这样来描写过自己：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城，一个孤独深情苍老的人，刚刚躲在屋子里面，为万般事物呜咽。

博尔赫斯的作品，是在上个世纪的80年代左右，流进中国的。当时很轰动。人们看到了有如此有力和迷宫一样的文章。我记得我读他的第一本书是《小径分叉的花园》。被他那短而有力的文字而吸引。的确是这样，一个文学爱好者，如果能够提到博尔赫斯的话，大家就会把你排除到“文盲”之外了。博尔赫斯写过很多的诗歌短篇小说，还翻译过很多的作品。在他人生的经历当中，做图书管理员是一段难忘的经历。也可能有了这样一段经历，为他今后成为了阿根廷国立图书馆的馆长打下了基础。

他非常不幸的是他的眼睛。在8岁的时候视力就开始衰退，后来经过了若干次的手术，但最终失明。他父亲的眼睛好像也是比较早的失明。这是不是家族遗传的问题，一直没有答案。接下来，我为大家读一小段他写的《我的回忆》随笔传记当中的一段。是关于他做图书管理员的一段回忆：巴别图书馆馆员，后来通过朋友们的帮助，我得到了一个微不足道的职位。在米格尔卡耐图书馆里当首席助理。那是市图书馆的分馆，位于城市西南部一个灰暗的地区。在图书馆我们的工作不多。我们共有50来个职员，其实只消15个人就足够了。跟我在一起工作的就有15或20人，负责图书分类和编目。其实图书馆的藏书很少，找什么书用不着查目录卡。所以辛辛苦苦做了卡片并没有什么用。第一天我干的很起劲，第二天几位同事把我拉到一边，说我不应该这么干。这么干会让他们难堪。他们劝我采取现实的态度。第一天不要超过83本，第二天不要超过90本，第三天不要超过104本。我在图书馆好歹干了9年。干的很不痛快。具有讽刺意味的是，那时我已经是个有名的作家，只是图书馆的人还不知道。我记得有一次，一位同事在一本百科全书上看到博尔赫斯的名字，发现那个人的名字和生辰跟我的完全相同，他感到很惊讶。我们这些图书馆的馆员，不时会分得一公斤的马黛茶，像礼物一样带回家去。那些馆员有时候一边跑向电车站，一边还激动的流眼泪。这些微不足道的礼物，更加说明了我的存在的卑微和下贱。我每天花两个小时，一面乘坐着拥挤的电车，一面靠着约翰·阿尔特肯·卡莱尔的散文译本钻研《神曲》。一直钻到《炼狱》。然后靠我自己继续往下读。图书馆的那点活上班一个小时就干完了。然后我躲进地下室，把其余的5小时全部用在读书和写作上。

这就是他在图书馆的一些简单的生活。卑微但是又坚持。很多人会觉得，博尔赫斯的小说带有哲学的意味，虽然感觉到很好读，但是却不易懂，那么在下期的节目中，我们就试着来解读博尔赫斯的文学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