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 | 张维为：上海这个街道的做法值得美国人来看一看

在5月25日播出的《这就是中国》节目中，主讲人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院长张维为教授就“探索新型民主”展开了主题演讲。

不久前，为了更好地了解中国民主决策和民主立法，张教授专门前往上海长宁区虹桥街道做调研，因为它是全国人大常委会建在中国最基层的“立法联系点”。这个点的做法很值得介绍，张教授称真的希望美国人来好好看一看、学一学，了解一下中国人民民主是如何运作的，这无疑是一种中国智慧和中国创新。中国有超大型的人口规模，如何才能使立法真正反映人民的意志，这种建立基层立法联系点是一个很好的做法，也就是人大在立法的最初阶段就把相关法律的草案拿到中国社会最基层，直接听取百姓的意见、听取基层专业人员的意见。

据街道人员介绍称，《反家庭暴力法》是在虹桥街道征集的第一部法律，当时居民就有两条意见被直接采纳。有了这个基层立法联系点，百姓就可以在家门口提出对法律的意见和建议。一个法律下来之后，整个法律草案都会向居民咨询，如果居民看不懂，那就要找专家，当然询问分居民层次、法律层次、专家层次以及司法单位，不仅仅是居民层次。一部法律就要开三次以上的座谈会，一个法律的解读就有好几个层面。

当时，张教授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为什么全国人大要把这个点设在上海这个街道？街道党工委的同志说，全国人大法工委其实在全国选了上海、江西、湖北和甘肃四个点，是2015年做的决定。这些点大致可以反映中国东部、中部、西部不同类型的城乡状况。上海长宁虹桥街道可以说是中国发达板块大格局的一个缩影，它既有许多传统社区，也有许多大型的现代社区，商务功能比较发达，企业类型比较齐全，司法资源也比较丰富，街道的实有人口是8.74万，其中四分之一为境外人员，也就是2.2万人。所以我们的相关法律制定过程中还听取境外人士的意见，这在西方是前所未闻的。

第二个问题就是，法律一般比较枯燥，法律文书有时候像天书一样，谁也看不懂，老百姓能搞懂吗？真的有兴趣参与吗？虹桥街道的做法就是把法律文书的语言一定要首先通过专业学者的帮助转化成群众能够听得懂的语言进行解释。人大常委会对他们有明确的要求 ，一定要听到最基层的声音，要把群众的意见原汁原味地反馈给人大常委会。群众讲的大白话只要有价值，你们就要把这些大白话汇集起来，我们要的就是原汁原味的东西，这就是最真实的民主。群众一旦搞懂了法律，就会很积极。他们对于自己的意见可以直达中央往往非常自豪，当然，街道也广泛听取基层各类相关专业人员的意见和建议。

第三个问题就是，“立法联系点”是如何具体运作的？如何确保它不是一个花架子，而是真的能够反映基层意见的一种实体？这个联系点的运作方式叫做“一体两翼”，所谓一体就是街道党工委牵头，人民群众为主体；所谓两翼就是顾问单位为一翼，包括地方人大、地方法院等，另外一翼就是街道专家“人才库”，里面有学者、专家、律师等专业人员。街道组织了250多名信息采集员，设立了80多个信息采集点，他们采用的工作方法叫做“一二三”。一指的是街道从人大法工委拿到法律草案以后，要提前一个星期送交给信息员，然后要帮助信息员掌握征求意见的要点，然后再由信息员去收集基层的各种反馈。二就是要召开两种类型的座谈会，一类是普通老百姓的，一类是相关专业业务人员的，每一类座谈会都要形成综合性的意见。三就是每个法律草案的讨论至少要召开三场以上的座谈会。

第四个问题就是，从2015年成立至今，四年里一共经手处理了多少法律草案？虹桥街道称一共“受理”了30部法律草案，包括《反家庭暴力法（草案）》、《慈善法（草案）》、《民法总则（草案）》等等。坦率地说，这是很了不起的一个数字。

第五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就是，提出的意见管用吗？究竟有多少被上面采纳了？街道表示，前后一共归纳整理各类意见480条，其中25条被全国人大法工委不同程度地采纳了。张教授认为这是一个相当高的比例。比如说《反家庭暴力法（草案）》发下来之后，信息员马上征求各方的意见，然后汇总上报。老百姓的话都是很直白的，例如有市民说，现在的家暴不仅仅是老公打老婆、大人打小孩，还有子女打老人的，但现在这文件里通篇强调的都是对妇女儿童的保护，谁来管管我们的老人？另外一个市民说，按照农村人的传统观念，妻子被打是家丑，再怎么样也不会告诉外人，在这种情况下，受害者本人或者近亲属申请保护令如何操作？这些意见就原汁原味地上报了，最后人大通过的法律中采纳了老百姓的意见，增加了反家暴中对老年人权益的保护。关于谁可以申请保护令也做了修订，原文写的是只有受害者及其近亲家属可以申请，现在它的范围扩大到了居委会、村委会等基层群团组织。

还有个很好的例子就是《电子商务法（草案）》。因为中国电子商务现在是绝对引领整个世界潮流的，所以中国电子商务的相关法律未来可能会影响整个世界。虹桥街道的立法联系点反映了这么一个意见说，电子商务平台要履行好审查和监督的责任，一旦客户与商家发生纠纷，平台要能够提供商家的真实名称和地址，否则顾客有权向平台要求赔偿，这个意见也被采纳了。

（素材来源：《这就是中国》节目组 编辑：刘清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