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 | 中医药医院高质量发展的曙光经验

本期嘉宾：周华

教授 博士生导师

863首席科学家

上海市领军人才

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

现任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 院长

兼任全国中医医院医疗质量监测中心 主任

世界中医药学会联合会标准化建设委员会 会长

8月初，由上海中医药协会国家中医疫病防治基地制定的《中医药预防外感疫病呼吸道传染病指南》正式发布，再一次让我们认识到了中医药的作用与力量。在推动公立医院高质量发展的当下，如何把握中医药事业的发展良机，如何坚持中西医并重的发展方针呢？本期节目，我们有幸请到了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曙光医院的周华院长，和我们谈谈他对中医院高质量发展的认识。

中医药方案防治新冠疫情，把伤害降到最低

主持人：疫情以来，中医的确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前几天上海市新冠肺炎医疗救治组发布消息，为应对德尔塔毒株，上海制定了推广新冠中医药预防方案，能不能先和我们介绍一下这个预防方案的具体细则？另外中医药是如何发挥它的功效呢？

周华：新冠肺炎在变异成德尔塔病毒的关键时候，上海发布了《中医药的防治新冠肺炎的预防方案》，我认为意义重大，特别是在夏天。

新冠肺炎在变异的过程中，确实会对人类的危害更大，而且我们中医的预防方案是“因事、因地、因人”而变化的三因辩证方案。辩证的预防方案，对人类的保护作用还是非常大的。

第一，针对不同人群，例如普通人群、体弱的人群、有一定危险度的人群，也包括儿童的预防方案。当然它还里边包括了一些非药物预防，包括我们常用的艾熏、穴位敷贴、穴位按摩等等。

在平常餐饮中，我们可以加一些药膳，包括百合、陈皮等，也可以起到一定的预防作用。另外，我们喝茶的时候也可以加一些菊花茶、桑叶等。另外，我们还要注重“三件套，五还要”。

所以，我相信这个中医药的预防方案对老百姓都会有积极影响，让我们把新冠肺炎，特别是变异的德尔塔病毒对人类的伤害尽量缩小。

主持人：您所在的曙光医院具有115年的历史，它是上海第一家的中医医院，同时也是海派中医文化的代表。同时医院也引进了很多的高精尖的、西医的、现代医学的装备设备，那在您看来中医和西医怎样去协同发展呢？

周华：中西医的协同发展在建设医院的高质量发展当中，特别是中医高质量发展当中，意义特别重大。因为在中国5000年的历史文明中，是中医保障了人类的健康。那么近代又引入了西医。两大体系，其实是不同的医学体系。

从基础科学来说，中医和西医并存并重；从临床科学来说，中医和西医互补，优势互补；从临床经验来说，是各区优势的地方，各为经验，循证医学所用。所以说，这两大体系对中国的老百姓来说，如何优势互补、并存并重，是非常重要的。

在中西协同发展的过程当中，中医院高质量发展，它的优势可能会更加明显。因为我们学习中医的医生，其实也学了西医，而且他们在应用的过程当中，秉承“先中后西能中不西”，确实对我们中医特色发展贡献了很多，而且在中医药发展过程中，西医其实也对中医进行了一定的推进。中医也完善了西医很多达不到的疗效。

包括这一次新冠肺炎，其实我们缺药少苗的情况在前一段时间还是存在的。现在我们还在挖掘一些西药和疫苗，特别是德尔塔疫苗的研发。在科技性方面，我们中医药发挥了很大的积极的作用，因为在人类的进步当中，特别是中华民族的进步当中，瘟病、传染病一直伴随着我们，所以我们在这方面有经验。

包括我们对传染病的阶段，重症扭转等等的治疗法则，无论在肝病上、禽流感乃至于我们新冠肺炎当中都起了很好的作用。所以我以为医院的高质量发展，特别中医院的高质量发展，中西医协调，协同并重并存，优势互补，以及能够为自己所用，意义很大。有两套方案对于我们病人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方案。

三个打造，一个完善，共同发挥中医药特色

主持人：疫情其实让很多人都看到了中医药的重要作用，也给我们中医药事业的发展提出了一个更高的要求。那您觉得在推动公立医院高质量发展的过程当中，中医应该如何发挥中医药的特色和优势？

周华：首先，要打造我们人才建设的管理体系。我们要加强全国名中医工作室的建设，包括上海工作室的建设，还有我们曙光中医工匠，曙光医院的曙光中医师，包括高级中医师以及市民医师这些人才培养的体系，使得代代有、中医人。

第二，要打造我们医疗健康服务的管理体系，特别要保证每一个病人被服务的过程中不受伤害，更加体现中医特色，为病人更好的服务。

第三，要打造科研守正创新的管理体系。

在这三个打造过程当中，人才最为重要，我们希望打造一个同质化的医生梯队。在医生的评估当中，我们分为ABCD四个级别。同时建设高峰乃至尖峰的学科，使得我们在中医特色发展过程中，为病人更好的服务。

三个打造以外，我认为还要完善我们的绩效考核体系，一个有质量的绩效考核是非常重要的。怎样是有质量有生命力的考核呢？我以为，病人需要什么，我们就考核什么，这样的考核是最有生命力的，也是受到医护人员所拥护的。

那么病人需要什么？病人需要的就是高质量，没有任何医疗事件、医疗差错乃至于医疗事故的就医体验，这是病人的第一想法。第二，病人也希望医院的服务是到位的，环境是好的。所以我们就是“三个打造、一个完善”，参与到我们高质量中医院的发展建设中。

新的考核方式背后，是一家医院的生命力

主持人：这个高质量发展也为公立医院如何发展，指明了一个方向。但是这里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应该用怎样的方式、怎样的体系来评价这个医院是否已经达到了它的目标？

周华：其实在2018年、2019年，国家卫计委就已经启动了国家医疗卫生的质量绩效考核，4个维度，66个能级的考核体系。对于我们医院来说，也更加指明了绩效考核的一个方向。

以往，我们的绩效考核是经济绩效考核为主，现在叫非经济绩效考核，更加注重生态绩效考核，是可持续发展的、关注病人满意度的、围绕病人展开的新型考核体系。政府关注到了一定要让医院从粗犷的发展模式要到精细化的发展模式，那么这个高质量的发展模式，其实我们在实践过程中，已经有过获益。例如，我们医院门诊量一年达到400多万，出院病人9万多，但这种数量已经不足以提升它的质量。我们以前谈数量，现在我们谈出院病人，门诊量，病人口碑，病人的满意度、感知度、期望值是否达到了高质量。所以我们现在的考核特别关注满意度。围绕病人的考核才是最有生命力的考核，医院也可以持续发展。

主持人：您提到了我们国家其实是有一个比较系统的考核标准，那么围绕着公立医院高质量发展的主题和目标，咱们医院都做了哪些细化工作呢？

周华：我们的工作具体来说可以按照中医术语“精气神”来表达。

精，是看得见摸得着的一些情况。我认为是两个方面，人才和环境。我们有个梯队建设，包括全国名中医，上海名中医，高级中医师，曙光工匠、市民学者等等。而且我们也开展一些同质化的培训。我们特别注重病人的感知度和就医的环境，让病人的就医时间缩短。我们在信息化建设中做了一系列的工作，把环境乃至于我们的厕所间、门房间、电梯等等加以优化。

气，是看不见，但是到处都在的。一种是服务，一种是凝聚力。高质量发展一定是医护人员以高凝聚力为病人服务，包括我们的着装、服务、送水送口罩等方面，来体现我们对病人的服务和我们医护人员自己内部所迸发出来的一种凝聚力，这也是高质量发展的第二个方面。

神，代表我们的内涵特色。中医特色，以及我们的一些装备技术，都是高质量的。这些其实是对病人是非常重要的。病人最低的要求，就是不会发生任何错误，因为医护人员的任何闪失对病人的伤害其实是巨大的。我们想高质量发展，装备不仅仅是一些标准化的中医的装备，它一定是进阶型的一系列装备。

中西医互补结合，传达给患者更多温度

主持人：您用精气神来总结和比喻曙光医院具体的工作，其实从您的总结当中，我们也看到了这家具有115年历史的一家老医院，所具有的精气神和带给患者的温度。但可能有另一个现实问题，很多人会觉得中医它是一个慢郎中，那大家就会觉得高精尖的重型武器在中医医院真的有用武之地吗？

周华：这个问题特别好，其实我们中医也不是像大家说的是“慢郎中”，我们在救治一些疑难危急重症方面，有一系列的治疗体系，理法，方药。当然我们中医和西医是两个医学体系，但是都离不开我们社会进步的一些公用装备，就像CT、核磁共振等等，不能简单的说这些装备是西医或者是中医的，这是社会进步的科学结晶，为中医和西医两个医学体系服务。

当然，在中医院的高质量发展中，我认为一些必须的装备乃至高精尖的装备是必须的。政府也已经关注到这些装备对医院的学科发展、人才建设、中医特色的守正创新传承精华，也起了非常重要的积极作用。所以在装备应用方面，医院也不断进步，一些新型的学科乃至一些亚科建设不断完善，特别是一些大型的中医院，他的这些装备是必须的，而且效率效益也是非常可观的，最终得益的是病人。

主持人：其实听了您的介绍，我们也看到了曙光医院一直坚持中医特色，并且围绕着高质量发展做出了很多的工作和努力。那最后能不能给我们简单介绍一下曙光医院目前发展的情况，和取得的重要成绩？

周华：曙光医院有115年的历史，是西医院和第十一人民医院，一所中医院合并。历史积淀非常深厚，而且长期以来得到政府的支持，包括全体员工的努力，还有灵魂性的、杠杆性的绩效考核支撑医院高质量的发展。

所以我们医院在人才学科当中确实有进步，包括我们的肝病，在中医当中排名全国第一，包括我们的肾病、心血管，乃至于我们的肛肠科、消化科、胃肠镜都有一些出类拔萃的成果，包括肝病复诊化的瘀胶囊，骨伤科的金黄膏等，以及我们的针刺麻醉都是在国际上影响深远。

另外，曙光医院也是全国唯一一家19连冠的精神文明单位，而且我们中医也是2018年、2019年国家绩效考核中全国第一名。一家100年以上的医院还能够发展如此强大，得益于广大病人以及政府的支持，以及我们医护人员的努力。我们现在也是国家的疫病基地，以及国家研究性医院。相信在医护人员的努力下，在大家的关心支持下，曙光医院能更好的为大家服务，不断发展壮大。

115年历史的曙光医院，正在焕发出蓬勃的青春。

目前市人大常委会通过并颁布了《上海市中医药条例》，扶持与规范并重的中医药法律保障已经逐渐的形成。

中医药政策体系正在不断的完善，也为中医院的高质量发展提供了有力的保障。体现了党和国家人民至上，生命至上的执政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