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统战先辈的时空对话③｜黄翔忆曾祖父黄炎培：与祖国、与人民同频共振

2024年上海统战文化周将于7月16日开幕。在本次统战文化周开幕活动中，特别设置了《与统战先辈的时空对话》篇章，黄炎培、谢晋元、周文等统战先辈的后人们，将以情景讲述的形式，追忆先辈往事，传承大团结精神。 

在统战文化周开幕前夕，小舟采访了几位统战先辈的后代，今天为大家带来系列专访的第三篇——黄翔忆曾祖父黄炎培。

在黄翔眼中，曾祖父黄炎培的一生，是“与祖国、与人民同频共振”的一生。以教育救国、兴国为使命，黄炎培投身中国职业教育发展；延安窑洞里“如何跳出治乱兴衰历史周期率”的百年之问，是他在中国革命关口的思考和探寻。

黄炎培与家人们

教育救国，推动中国职业教育发展

黄炎培早年在家乡任塾师，后求学于南洋公学。他曾师从蔡元培，在蔡元培的教诲和影响下，原本学习外交的黄炎培改变了志向，立志以教育救国、兴国为使命。正是怀着这样的初心使命，黄炎培投向了他执著一生的教育事业，被誉为“中国职业教育之父”。

黄炎培

之所以有这样的美称，离不开黄炎培在中国职业教育的创立、发展过程中起到的不可替代的作用。1917年，黄炎培联合蔡元培、梁启超等在上海创立中华职业教育社，黄炎培被选为办事处主任，作为实际领导者推动着中华职业教育社的发展。1918年，他力排众议创办中华职业学校。这是中国第一所以“职业”命名的学校，开设有铁工、木工各科，此外还设有珐琅科、纽扣科等。这所学校的诞生也催生了日后的中华珐琅厂和中华铁工厂，有效推动了中国工业的发展。

在黄翔看来，曾祖父致力于发展职业教育的精神仍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在党和政府重视职业教育发展的当下，职业教育提供了多元化的升学和就业选择，一部分人发挥“手巧”的特长，专攻一些专业性很强的领域，干出成绩，同样前途广阔、大有可为。

“九·一八”事变后，传统的“就教育谈教育”的教育救国思想在时代的巨变之下难以为继。黄炎培越发感到，职业教育只有在民族解放、民权平等、民生幸福的社会里，才能造福人群。他果断地投身到了抗日救亡的大业中。由中华职教社等发起组成的中国民主政团同盟（后改为中国民主同盟）正式成立，为团结进步力量、推动抗日斗争发挥了重要作用。

携手中共，提出窑洞里的百年之问

1945年6月2日，黄炎培等7位国民参政员联名致电毛泽东、周恩来，希望早日恢复国共谈判，实现国内和平。6月18日，毛泽东、周恩来复电黄炎培等人，表示愿意商谈，并欢迎他们来延安。7月，国民参政员一行到访延安，黄炎培和毛泽东之间有了一次著名的“窑洞对”。

1945年，黄炎培等六位国民参政员应中共中央和毛泽东邀请抵达延安，毛泽东在机场与黄炎培一行合影。

在延安，毛泽东邀请黄炎培在杨家岭住处的窑洞里做客，两人推心置腹、纵论古今。毛泽东问黄炎培有什么感想。黄炎培坦言：“我生六十多年，耳闻的不说，所亲眼看到的，真所谓‘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一人、一家、一团体、一地方乃至一国，不少都没有跳出周期率的支配力……中共诸君从过去到现在，我略略了解的了，就是希望找出一条新路，来跳出这周期率的支配。”

毛泽东答：“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率。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毛泽东与黄炎培在交谈

这次延安之行，使黄炎培眼界大开，对中国共产党有了新的认识，对中国的光明前途有了新的信心，鼓舞了他追求真理的勇气，成为他一生中一个重大的转折点。

70多年来，共产党人也始终没有忘记黄炎培在窑洞中的百年之问，始终坚持书写着新时代更加精彩的答卷，又给出了这一问题的第二个答案，这就是“自我革命”。这一跨越70多年的新回答，是新时代的“窑洞对”。

回望曾祖父提出的“百年之问”，黄翔深有感触：“当初是人民监督，如今又有了党的自我革命。党坚持自我革命是很正确的，首先要自己要求自己，不能全部依靠外部监督。”作为民建的一员，黄翔高度认同曾祖父的选择，也继承了曾祖父的衣钵。

积极响应，参与筹备新政协

1945年12月，黄炎培组织创立了民主建国会，提出推进民主、反对独裁，争取和平、反对内战，要求建设、反对破坏的政治主张，并投入到反内战、保和平的民主斗争。

1948年4月30日，中共中央发布“五一口号”，号召全国人民联合起来，建立人民民主统一战线，召开政治协商会议，建立新中国。5月23日，民建秘密举行了常务理监事联席会议。经过讨论，会议通过决议：“赞成‘五一’号召，筹开新政协，成立联合政府。”民建放弃了成立之初的中间路线，接受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积极参加新政协的筹备工作。

1949年3月25日，毛泽东等率中共中央机关和人民解放军总部进入北平，同前来迎接的民主党派负责人和其他民主人士在西苑机场合影，右四为黄炎培。

1949年3月，黄炎培等人代表民建赴解放区。同年6月11日，新政协筹备会预备会议在北平中南海举行，黄炎培代表民建出席。政协筹备会从6月15日至9月初结束，历时三个多月，黄炎培任第四小组副组长，负责拟定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方案。

1949年9月，黄炎培在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次全体会议上发言。

1949年9月21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隆重开幕。对于人民政协的建立，黄炎培感到由衷的高兴，他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千呼万唤的人民政协出现了，下午七时，在北平中南海怀仁堂举行：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开幕。”从9月21日至30日，黄炎培全程参与第一届人民政治协商会议，会议制定了《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并将《共同纲领》作为自己的政治纲领。

中国人民第一届政治协商会议的召开，是“五一口号”从提出到取得成就的标志性成果，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各民主党派及爱国民主人士长期奋斗的结果，是人民民主统一战线的巨大成功。黄炎培等人为第一届政治协商会议的圆满召开作出了重要贡献。

“理必求真，事必求是；言必守信，行必踏实。事闲勿荒，事繁勿慌；有言必信，无欲则刚。和若春风，肃若秋霜；取象于钱，外圆内方。”这段曾祖父为人处世的箴言，是黄翔从小便能背下的。

“在当时的环境下，曾祖父在教育领域作出伟大的事业；领导创建两个民主党派，在政党合作方面又很有建树。”黄翔说，作为民建党员的他，参加了许多由民建组织的追忆曾祖父的活动。作为后人，他愈发感到宣传传承先辈精神责任的重大；而更多了解以前，则能够更好地激励现在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