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 | 刘凝读书会•外国文学季 | 杜拉斯

亲爱的听友大家好！今天的法国文学终于想为大家聊一聊杜拉斯了。杜拉斯是一位女作家。我相信很多人都看过她的《情人》。哪怕是电影。

最早接触杜拉斯时，我可能还不到二十岁。当时，她的小说《情人》给了我极大的震撼。后来，我又读了华东师范大学袁筱一翻译的她的自传，以及她的最后一位情人写的杜拉斯的一些事情。在某种情况下，我又会觉得杜拉斯这个人好琐碎。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地又开始走近她。除了个人的喜好之外，把她介绍给大家，还有文学上的原因。她可能不是法国最伟大的当代女作家之一，大家当然知道有波伏娃，还有萨冈……不过，至少她应该是法国当代最多产的女作家之一了。从1943年的《厚颜无耻的人》，到1995年的《一切结束》，她的创作生涯有五十多年的历史。一位女性，将五十多年的时间用于创作！创作内容也很多，小说就将近三十部。除此之外，还有二十多部电影，还有十多部的戏剧作品。或许大家不知道，她还做过记者。写过很多掷地有声的、带有战斗性质的评论员文章。

杜拉斯的一生是具有传奇色彩的。而奠定传奇的，不仅需要作为一个女作家文学的质量，数量也别有含义。所以当我了解她有如此漫长的文字生涯的时候，就会感觉，她的一生真的是为写作而存在。但是写作又是什么呢？有人就曾经说过杜拉斯：”她肯定不知道她在写的东西。因为她会迷失方向。这将是灾难。”也有人说，写作是人生的另一场灾难。不过对于杜拉斯来说，她的物质生活确实是一团糟，带有点灾难的性质。但是她选择写作，是不是也是一场灾难呢？应该说即便是场灾难，最后的结局也是好的。因为就在她七十岁高龄的时候凭借着《情人》，为她的人生增加了喜剧的色彩和非常温暖的一笔。

但是一说到《情人》，很多人就会想到那部电影《情人》。我不得不说，这真的是一个被误解的最好版本。电影《情人》当中展现了关于爱情当中贫富的差距，关于爱情当中的种族差异，给爱情带来的种种磨难。但实际上，如果我们仔细的来读杜拉斯所写的《情人》，你就会发现，其实除了爱情之外，杜拉斯什么都写到了。也就是说除了爱情，她什么都愿意去尝试。我认为，《情人》真的是一本爱情之外的书。什么都说了，比如：和爱情搭边的东西都说了。青春、无知、罪恶、绝望、疯狂、贫穷、耻辱、家庭、暴力等等，可是在书中就是没有爱情。虽然在小说的开始，有这样一句话如此的著名：与你那时的面貌相比，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一个作品面世之后，所有未来的途径都是按照读者的理解去走的。比如说，读者毫不犹豫的将它定为自撰性的小说。但是相反，这个故事之外的所有的事件和人物都是由迹可循的，母亲、两个哥哥、殖民地的这种热带的气息，太平洋的潮水和写作，确实和她的经历又如此的相关。还有就是，大家认为这是一篇纯正爱情小说。那杜拉斯自己也迷失在自己制造的巨大的谎言和巨大的误解之中。到最后她也只有顺应着读者说，啊，这确实是一个爱情故事，是一个白人少女和中国富翁的故事。一个作家，当她把自己的书面向了读者，可能他就不再会拥有它。但是，她也曾经说过这样的一段话，来为自己做一个解释性辩解吧。她说：这本绝对相簿也许是不被当成相簿的，也许没有任何可看的东西。它不存在，但是它本该存在。它被遗漏，被遗忘，被弄脏，被剥夺了起源。正因为它没有得以存在，它才代表这种绝对，成为自己的作者。它抵挡了时间的流逝。这是一张能动的照片。也许在它合上的那一刻它就不再能动了。它的确停下了，结束了。把自己关闭在坟墓里。在坟墓里，我十五岁。

因为小说故事，就是由一张张彼此之间没有逻辑关系的照片构成的。那么无论如何，我相信，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喜欢上杜拉斯的文字，也没有人能够真正喜欢上杜拉斯所爱着的爱情本身的理论。大家可能会觉得，她的爱过于极端，甚至有的时候过于的破碎。我们会对她阐述的爱的本身产生很多的怀疑。但我觉得，这挺好啊。这就是我们纠缠和探索的愿望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