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 | 刘凝读书会•外国文学季 | 萨特

亲爱的听友大家好！今天法国文学部分为大家介绍最后一位作家。我想非常郑重和隆重地推出萨特。

当我们谈论鲁迅的时候，鲁迅的葬礼总是很难绕过的一个场景。而介绍萨特，我也想从他的葬礼开始。有人曾经这样描写萨特葬礼的场面：数以千计，也许是数以万计的，来自世界各地的男男女女，在几分钟的时间里占满了墓地的条条小径。活着的人与墓地的幽灵，反叛者与小资产者，不分彼此，发出一片压抑的嘈杂。有左派的人士，有孩子，还有上流社会人士组成的代表团。每个人都用邮差的黑红旗子包着头。《法兰西杂志》和“法国阿尔及利亚人友好协会”献了花。猎奇的摄影记者在窥视。有的女人泪流满面，有一群年轻人，大概根本没有读过萨特的书，却也在那里攀援在树上。有非洲人，有亚洲人，有“光明岛派”的越南人，也有“胡志明派”的人……有声名显赫的人，有默默无闻的人。有的人原来是死对头，有谢了顶的，有目光哀切的……

如此盛大而混乱的葬礼场面，恐怕只有萨特才能够拥有了。的确也是这样，这是自雨果之后场面最大的葬礼，当然它的混乱程度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也正是在这个葬礼上，让我们不用再怀疑，萨特确实开创了属于他自己的世纪。翻新了将哲学体系和革命思想写进文学的法国传统。

如果我们再查一下百科词典，关于萨特的解释，有这样的一些排序：哲学家、小说家、文论家和剧作家。但是如果更确切地说，他还是一位思想家。同时，他还从事过这样的一些职业：教师、记者、杂志主编、政治活动家等等。在战争期间，他还是一名军人。他应征入伍，是个气象兵。最终还被俘。或许我们还应该知道他有这样一段经历。他是一个曾经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但是又拒绝领奖的作家。他的一生都在拒绝权威。

如果简单地对萨特进行一个定位的话，那就是，萨特是一位拥有野心的人。他最大的野心，就是用文学来写哲学，但最终的结果呢，却是用哲学来写了文学。这也是他认识世界的一种途径和方法。同时，他还带着一群人创造了一个时代文学的辉煌。萨特活着的时候拒绝了所有领域给予他的任何的奖项。包括诺贝尔文学奖，因为他认定：人活着的时候，是不值得被朝拜的。但是二十世纪真的很难绕过萨特。不管是已经给了他什么样的定义或者是还有未被定义的领域。可以确定的是，他是一位痴迷于文字力量的人。是一个倾尽全力要实现文字力量的人。他要用文字实现对这个世界的反抗。用文字讲述当前的生活、当前的人和讲述自己的一生。我们只有理解了萨特这样的一个诉求之后，才可以理解萨特的文字、文学，包括他这个人。

如果我们再深读下去，我们会看到，其实萨特无论是写小说或者是戏剧，或者是电影剧本，他最终要回答的是同一个问题：人如何能够得到、又是在何种程度上可以得到自由？而自由的边界在哪里呢？又由什么组成呢？但是我们更需要理解的是，萨特所用文字来解读和反抗的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他对待世界的一种方式，而不是看待这个世界的一种方式。萨特写下了《存在与虚无》、《理性辩证批判》，他介入的存在主义哲学，说到底，也只是对待这个世界的一个角度，而不是放置于各个领域，都能够适应的方法论。这或许也是我们来解读萨特的一个重要的角度。

有人曾经对萨特做出这样的结论：萨特他无处不在，但是却从来不能够真正的存在。萨特是一个从来没有停止过对意识、自由和历史进行再思考的哲学家的名字，是想要建立在现代神话的剧作家的名字，是人间地狱的守护天使——知识精英的名字。

他的文章确实不太容易读懂。就连他非常经典的《恶心》，当时给出版社的时候，也被出版社拒绝了。理由就是太长而且过于枯燥。在这里，我也没有建议大家静下心来去读萨特的更多理由和立场。但是我想，当你去相遇萨特的文字的时候，可能就会像面对一湖水。它可能没有波澜，可能没有些许的光彩，但是，它不会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