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 | 农夫山泉深陷风波 “水祸”不期而至 何以应对？

近段时间，农夫山泉深陷舆论风波。

最近的一起是3月8日。一则显示江苏常州地区两家7-11便利店停售农夫山泉的告示在网络热传。3月11日，相关门店回应，事情属实，但此举系加盟店员工个人行为，不代表公司总部立场。记者了解到，目前江苏7-11门店相关行为尚未出现大规模蔓延，其他地区多家7-11便利店表示并未接到关于停售农夫山泉产品的通知。

然而，被零售店停售只是农夫山泉线下危机的一个体现。舆情风暴之中，农夫山泉的口碑、产品销量、集团股价都受到影响。数据显示，农夫山泉抖音官方旗舰店的销售额从2月25日的10--25万元降至3月1日的5000--7500元，自3月1日之后，该直播间已有10天未开播。而资本市场的影响同样明显，截至3月11日收盘，农夫山泉的市值，从2月29日的4993亿港元，下滑至4724亿港元，7个交易日蒸发约270亿港元，好在走势已趋稳。

自2月25日，娃哈哈集团创始人宗庆后因病医治无效逝世后，关于农夫山泉以及农夫山泉创始人钟睒睒的网络暴力攻击就不断发酵扩散，并演变成大规模的罢买站队等行为。

梳理近半个月来的事件脉络，大致可分为两个部分：一是针对钟睒睒本人过往的从商经历，被戴上“忘恩负义”、“发不义之财”等帽子；二是针对农夫山泉天然水与纯净水之争及产品设计等。

面对种种质疑，3月3日，钟睒睒本人只发了一篇小文《我与宗老二三事》，表达了对宗老的思念，并称“宗老生前痛恨网络暴力。这绝非宗老所乐见。”

然而，社交平台上对农夫山泉的声讨和批判并未停息。7日，农夫山泉回应旗下的东方树叶包装争议，称绿茶标签上的建筑图案是根据中国寺庙建筑形象所做的艺术创作。8日，江苏常州7-11个别门店再曝下架农夫山泉旗下产品事件。

纵观这起舆论风波，可以看到，声讨边界模糊、挞伐者面目不清。到底是谁造成了这场风暴？在特约评论员沈彬看来，对于宗老的纪念变成了一场“一拉一踩”，转向成对另外一家民营企业的网暴，可谓流量狂欢之下的“猎巫”。他说，总有一些自媒体为了不正当的流量红利，将舆论带向人性幽暗的方向。深挖宗老当年的竞争对手，甚至人身攻击，看似找到了流量的“金矿”，实际上是把一个严肃的对民营企业家的纪念变成了一次“踩踏狂欢”。

沈彬说，消费者有选择权，也有批评的权利，但要警惕消费者的朴素情感被一些自媒体账号绑架利用。之前微博已经正在处理这种和“一拉一踩”恶意行为关联的相关账号。动辄“翻旧账”、“扣帽子”、“编故事”，只会让所有的民营企业家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今天被顶在风口浪尖上的是农夫山泉，下一次受害的也可能是娃哈哈。去年发布的《中共中央 国务院关于促进民营经济发展壮大的意见》当中，就专门提出，引导全社会客观正确全面认识民营经济和民营经济人士。也就是说，对民营企业家的怀念不应变成流量生意。公众有批评的权利，但不能被绑架，不能变成无中生有的对另一企业家的人身攻击。

近期，针对企业的舆论暴力事件时有发生，也成为舆论场的一个新现象。最近的一起是董宇辉“小作文”风波。从去年12月中旬到今年年初，东方甄选和董宇辉被频频架在热搜上，也导致东方甄选股价一度大幅下跌。今年2月27日，董宇辉甚至将微博账号内容全部清空。舆论场上带节奏、编故事、煽动对立情绪的可怕，让网络暴力后的无奈频频升级，特别是面对裹挟起的所谓汹汹“民意”，企业应对更是有心无力，维权更是难乎其难。

那么，应对这样非理性的舆情危机，企业如何破局？复旦大学特聘教授李泓冰表示，在这起危机中，农夫山泉并没有积极回应，可能因为企业生怕越回应就越发挑动网上情绪。当前很多网络舆情缺少逻辑、法理的探讨，多半都是靠利用公众情绪，无中生有。这种挑动民间情绪的舆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发酵，其实就是网络暴力，这种网络暴力转变成一个先天的“正义”立场，让对方很难去发声。

李泓冰说，网络舆论值得倾听，因为这也是部分的民意表达，但不能把“舆情”直接变成“民意”，而是要基于事实，具体分析和探讨。网络舆论应该变成推动解决社会问题的“利器”，而不是莫名挑动对立甚至是扰乱社会秩序和企业经营秩序的“利器”。每一个人每一个网民，都应该努力在合法合规的前提下用好自己的话语权。

李泓冰认为，针对网络暴力，要加大事后追惩，只有这样，在网络环境下才不至于人人自危，企业和个人的合法权益才能够得到更好保障。相关部门一直在关注并治理网络暴力，但是，如何准确适用法律严惩网络暴力，在司法实践中还有待进一步探索。针对涉及危害公共安全的造谣，比如“发生地震、造成大面积环境污染”这类谣言，相关部门打击速度很快力度很大。针对企业和个人的网络暴力，也期待相关各方能够采取更果断的措施，依法维护企业和公民的正当权益，清朗网络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