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玫瑰的男人》：书写成长与蜕变的冰岛之声

2018年10月，浙江文艺出版社出版了法国费米娜奖提名作品，来自冰岛的女性作家奥杜·阿娃·奥拉夫斯多蒂以其温暖、隽永的笔调写下的成长小说：《种玫瑰的男人》。除了荣获法国最重要的女性文学奖提名之外，《种玫瑰的男人》也是2011年加拿大魁北克书商文学奖（Quebec Booksellers’ Prize）、2010年法国书页文学奖（Prix de Page）欧洲年度最佳小说奖和2010年冰岛DV文化文学奖得主。此外，奥拉夫斯多蒂最近刚拿下有“小诺贝尔”之称的北欧理事会文学奖。

是什么让一部冰岛文学作品获得法国文学奖的青睐呢？《种玫瑰的男人》虽然浸染了浓郁的冰岛风情，例如文中不乏作者对冰岛食物、熔岩地带的描绘，但实质上却是一部超越国界的小说——正如小说的主人公，22岁的红发男孩洛比，从家乡来到一个在小说中始终没有被提及名称的陌生国家一样，正是笼罩在神秘国度之下的自我探寻、对于生命意义的追问、对于生命中无数个意外内在的必然性的思考让这部冰岛小说成为了能够与全世界发生共鸣的作品。

小说中，主人公洛比在母亲出车祸死去后，即将离开家乡，追随自己的梦想，前往一个陌生国度为一座古老的修道院打理花园。然而，当洛比来到那座花园时，花园却早已落败。与此同时，曾经和洛比意外生下一个婴儿的女孩安娜忽然带着婴儿找到洛比，并和洛比一起度过了三个月的欢乐时光。在与安娜共度的三个月中，洛比意识到自己渐渐从一个懵懂的男孩变成了能够承担起责任的父亲。然而，当洛比发现自己爱上了安娜后，安娜却离开了他。最终，洛比带着他的小婴儿来到圣坛前，看到了圣坛的玻璃窗上映出一朵他最爱的玫瑰剪影。

作者奥杜·阿娃·奥拉夫斯多蒂

在叙事中，作者奥杜·阿娃·奥拉夫斯多蒂非常善用留白的手法。如安娜，那个小说中最神秘的女孩，至始至终我们都不明白她出现和离开的理由。正因如此，诸多对于生命的追问，小说的深刻之处才自然而然地显现了出来。

《种玫瑰的男人》是这样一部作品，就好像《麦田里的守望者》，故事中的男孩洛比遇到的问题也是每一个正在经历着从青春到成熟蜕变的年轻人会向生命提出的问题：我们要如何安顿那颗躁动不安的心灵？到了什么程度我们可以确定一个人是我们愿意与之终生相守的？也许世俗会告诉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要如何定义取决于他们走到了哪一个阶段，然而奥杜·阿娃·奥拉夫斯多蒂却要对这种世俗用肉眼可见的刻度来衡量生命的做法说“不”。难道没有可能一个生命先和另一个生命孕育出了新的生命，然后才发生了爱情？也许社会有着它自己的道德去定义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但奥杜·阿娃·奥拉夫斯多蒂却偏要用小说告诉我们，源于心灵的事物永远与世俗伦理相悖——它自由、轻盈、真挚，却并非随处可见。正如赫尔曼·梅尔维尔说“凡属于理想的地方，地图上找不到。”因此，奥杜·阿娃·奥拉夫斯多蒂杜撰出了那个神秘的国度让洛比在其中自由自在地实现自己种玫瑰的梦想、从容不迫地面对生命中的意外、在自己的小婴儿身上看到了这个世界最欠缺的那个叫做“希望”的东西——或许这一切也是我们所向往的。

奥杜·阿娃·奥拉夫斯多蒂以一个22岁男孩的口吻讲述男孩在为教堂花园种玫瑰的过程中发生的故事，这故事中充满了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但是被我们视作“日常”的事物在奥杜·阿娃·奥拉夫斯多蒂的笔下却没有沦为陈词滥调。奥杜·阿娃·奥拉夫斯多蒂1958年出生于冰岛雷克雅未克，并在巴黎学习艺术史与艺术理论，此后长期在冰岛大学教授艺术史。或许是由于身为一名艺术研究者，奥杜·阿娃·奥拉夫斯多蒂对景物的刻画往往带有强烈的美感，与小说人物的心理天衣无缝地融为一体，并释放出感染人心的力量。

这样一部质朴而独特的冰岛小说就好像藏在深山中璞玉一般，有待人们去发现。《巴黎人》杂志称《种玫瑰的男人》是“这一年中最令人意想不到、最激动人心的发现”；剧作家罗伯特·勒帕吉则说：“《种玫瑰的男人》是一部罕见的作品，其中充满了美感。当我打开这本书后，我爱不释手，完全被小说引人入胜的写作风格所吸引。”而《百分之三》杂志的评价则更加详尽：“《种玫瑰的男人》在讨论那些通常令人落泪的主题，如性、死亡、为人父母、寻找自我等话题时是那样观察入微、亲切而有趣，从来没有落入过模仿前人的陈词滥调与俗套。相反，通过那个22岁的男孩——洛比的眼睛，奥杜·阿娃·奥拉夫斯多蒂在她所开辟的那个极具深度与魅力的主题中呼吸着新鲜与真诚的空气。”

 （看看新闻Knews记者：王琳琳 编辑：范燕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