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韩”“修法”救得了蔡英文吗？

在经历了“九合一”选举惨败之后，乱了方寸的蔡英文开始在两岸政策上频频暴走。

一方面集中火力猛攻国民党籍高雄市长韩国瑜，一方面抛出一系列“修法”议题，引起广泛关注。“打韩”“修法”，这样的思路救得了蔡英文吗？最新的岛内民调恐怕已经给出了答案。

据岛内最新民调显示，韩国瑜的支持率为35.1%、柯文哲的支持率为28.6%，而蔡英文则以22.0%的支持率落后。

民进党为一人、一派、一党的选举之私，罔顾台湾民众的根本利益与最大福祉。这种做法已经被台湾民众看破手脚，无论民进党当局如何操弄议题，蔡英文的个人声望以及民众对民进党的信任度、好感度恐怕都难有起色。

2018年9月起，围绕韩国瑜形成了一股席卷全台的“韩流”。“九合一”地方选举之后，“韩流”不仅丝毫未减，反而渐入佳境。韩国瑜已成全台“人气王”，甚至美、日都急于建立“通韩管道”。这完全颠覆了台湾选举史上当选政客高开低走的规律。蓝营基层民众希望韩国瑜代表国民党参加2020年“大选”的呼声日益高涨。绿营媒体最近的民调也发现：无论2020年民进党推出哪个政治人物，无论台北市长柯文哲是否参选，在任何可能的组合中，韩国瑜的支持度与胜算都遥遥领先。即便韩国瑜本人决定不参选，他的助选也会成为国民党的致胜法宝，目前韩帮忙辅选的谢龙介有望在台南市深绿铁票区赢得“立委”补选即是明证。

更值得注意的是，韩国瑜的两岸论述始终如一，包括：九二共识是两岸发展的定海神针，两岸关系应该“你侬我侬”，民进党“既愚蠢又无聊”，蔡英文“只想要权力”，台湾已经“鬼混了20年”，民进党当局的两岸政策已成为台湾拼经济的绊脚石。类似发言不仅丝毫没有让他的支持度受损，反而暴露出民进党长期吹嘘的“台湾共识”、“台湾价值”、“天然独”不过是镜花水月。

在这种民意背景下，民进党全力“打韩”，就不仅仅是“碰瓷”、“蹭热度”，也不仅仅是借打“南韩”拉低“北柯”的声量，而是反映出民进党不可自拔的危机感。农历春节前后，蔡英文办公室、行政机构负责人、立法机构党团、民进党党部、绿营地方政客，全党上下轮番发难，启动了对韩国瑜的“春节攻势”。蔡英文亲上火线挖苦“以为多了好几位陆委会主委”、苏贞昌讲韩“满嘴胡说”、蔡办发言人说韩是“喝醉的土包子”，这类人身攻击多文不雅驯，毫无政治人物应有的格调，咬牙切齿不过反映出民进党急火攻心。行政机构在市政建设上拼命“卡死”高雄市，公然说谎后被抓现行当场拆穿，陆委会无事生非地跑去警告赴大陆不许签署任何协议，党同伐异，以私害公，已经丧失了政务官员基本的行政操守。

“灭韩流”是为了“救选举”，“修法规”同样是为了“救选举”。近日，民进党又不断抛出修改“两岸关系人民条例”的话题，内容涉及：把两岸和平协议的通过门槛抬高到“修宪”的难度；将高阶官员、将领“登陆”禁令的年限从卸任后3年延长到15年；对领取大陆颁发的台湾居民居住证的台胞，禁止他们参加任何公职选举，担任军人、公务员、各级公立学校教师及其他“机敏机关”工作人员。这些动作无一不是出于选举考虑。狙击两岸和平协议，是要制造两岸紧张。蔡英文去年8月还说“居住证是一张卡片，是一个生活上的便利性东西，跟认同是两回事”，言犹在耳，翻脸不认，现在歧视性对待领取居住证的台胞，原因不过是要炒作“大陆介入台湾选举”。这些都是打着“保台”的旗号骗取选票。修改登陆禁令，直接动机是要抢在今年5•20马英九、吴敦义卸任满3年之前修改相关规定，阻挡马、吴等人登陆，防止国民党选情看涨。如此因人设法，最为法理不通，连民进党出身的“独派”吕秀莲也直斥为“恶法”。

实际上，自去年11•24大败之时起，民进党就陷入惶恐不可终日的境地，党内的恶言相向好不容易才下眉头，江山易手秋后算账的焦虑却上心头。保党保政权无非几条出路。一是做好“内政”、重拾民心。可是，方下决心收缩战线、清理战场，解决了“北农”、“拔管”等事，又捅出了“口译哥”、陈菊人马贪腐等篓子。选举新民意被无视，公投结果更是不执行。何况两岸关系僵局，台湾经济如何会好？中间选民如何会买账？二是“外交”突破、挟洋自重。蔡英文当局唯美国马首是瞻，附和“中国威胁”，甚至察颜观色、望风承旨、殷勤献媚、主动加码，全面禁用大陆生产的通信设备，借口预防非洲猪瘟给往来两岸的民众制造困扰。不过，这么多投名状只换来了美国一些口惠而实不费的应付，蔡当局朝思暮想的、能提升选情的“实质性举措”不见踪影。

既然2020的胜选秘籍依然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民进党病急乱投医，玩起了挑动两岸紧张、打“统独牌”的惯用伎俩。今年，蔡英文上任以来破天荒地发表了元旦演说，炮制出两岸关系“四个必须”、两岸交流“三道防护”。随后，她偷换概念，首次公开拒绝“九二共识”。近来，她又不断示好诸多“台独大佬”，修复与“台独基本教义派”的关系。而对于曾经公开羞辱她的柯文哲，则吞声饮恨、唾面自干，唯恐激怒柯文哲及背后的中间选民、年轻世代。这些动作，实质上是给2020年民进党的选战定调，试图在“内政无起色、美国不可靠”情况下，通过刺激大陆、挑起“蓝绿互斗”，把选战主轴拉回到“两岸”议题、“统独”议题。笼络“台独基本盘”、巩固“深绿”、瓜分“中间”、孤立“蓝营”，这个选战思路已经昭然若揭。

这一思路会成功吗？可能性几乎没有。各项民调如出一辙：韩国瑜在所有民调中都独占鳌头，蔡英文在几乎所有的对比式民调中都叨陪末座。从很多角度看，韩蔡二人正好相反：韩国瑜接地气、与基层民众打成一片，而蔡英文神隐禁中、不知庶民疾苦；韩国瑜快人快语、“政治语言唯真不破”，而蔡英文则言之无物食之无味、被讥为“空心菜”；韩国瑜的两岸立场以民众为念、“两个不要怀疑”，而蔡英文则视之为个人争权夺利的工具。难怪蔡英文刚刚从绿营的“劝退”潮中侥幸存活下来，而蓝营对韩国瑜的“劝进”潮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

蔡英文即使不能向韩国瑜学习，也应该从历史中汲取教训。去年地方选举打到白热化时，民进党也开始操作“打韩”、“反中”。奈何今日的台湾选民愈发理性务实，不可能再被“台湾人悲情”、“统独斗争一抓就灵”、“肚子扁扁也要票投阿扁”糊弄了。大陆也越发具有战略定力，根本不可能被蔡英文设计。回想2012年选举，蔡英文打“反中”牌而败选，事后坦承输在“最后一里路”，也就是没有提出能让台湾民众放心的两岸政策。之后她调整策略，改拼“内政”，而在两岸事务上宣称“维持现状”，方有2016年的大胜。随着“维持现状”的破产，从2012年到2020年，从哪里爬起来就在哪里跌倒，蔡英文又原形毕露、回到原点。

（作者：张笑天 系上海台湾研究所两岸研究室主任）

（编辑：董亚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