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 | 恶魔队医性侵数百女 法官怒骂“狗都不给你医”

本周，美国前国家体操队队医纳萨尔性侵案在全美闹得沸沸扬扬。作为美国女子体操奥运冠军队的御用队医，纳萨尔的罪行为何能延续长达20多年？对此，美国体操协会恐怕难辞其咎。在美国奥委会的强压之下，1月26日，美国体操协会董事会宣布全体辞职。与此同时，美国国会也将举行听证会，并连带调查传出性侵事件的美国游泳队和跆拳道项目。

近十年，美国女子体操称霸世界体坛，但谁能想到，光鲜的战绩背后，却是长达20年，不为人知、或者说被刻意掩盖的黑暗。把所谓"神医"纳萨尔拉下神坛的，有很多勇敢的面孔。其中包括近100名女性，和一份地方报纸。

《印第安纳星报》，美国印第安纳州的一份日报，曾两度因调查性报道获得普利策奖。2016年8月，该报刊发了一篇名为《失去平衡》的报道，首次披露美国体操队的性侵黑幕。不过，当时并没有直接"点名"纳萨尔。几天后，前体操运动员蕾切尔·丹霍尔德致信该报，称自己在15岁接受背部治疗时，遭队医纳萨尔性侵。之后，她被迫放弃体操，改学法律，现为一名妇女维权律师。蕾切尔由此成了第一个公开站出来的受害者。

蕾切尔·丹霍尔德在庭上说：“我要问你（纳萨尔），一个小女孩有价值吗？我告诉你，这些孩子值得被法律的方方面面所保护。”

之后，更多人打破了沉默。马克哈姆，受害人切尔西的母亲，也选择公开出庭作证。1995年，她带着学体操的女儿去拜访纳萨尔，却没想到女儿遭到侵犯，当时她年仅十岁。之后，切尔西患上抑郁症，并在23岁那年自杀。

接着，美国体操界多位奥运奖牌得主，加入了声讨队伍。2016年里约奥运会冠军、被称为美国体操女王的拜尔斯；因错失2012年伦敦奥运会女子跳马金牌而在领奖台上撅嘴，得名"伦敦不爽姐"的马罗尼，以及为美国队夺得伦敦奥运会女团冠军的主力成员维贝尔等等，而更令人感到震惊的是，当时绰号"凶猛五人组"的女团夺冠队伍中，有至少三人已经表示，曾经遭到纳萨尔的性侵害。

除了这些证人之外，还有一位关键人物最终把纳萨尔扔进了监狱，那就是本案的女法官阿奎丽娜。作为一名资深法官、法学院教授、畅销书作家，以及五个孩子的母亲，阿奎丽娜在庭审中，毫不掩饰对被告的轻蔑。

阿奎丽娜在法庭上说：“我刚刚签了你的死刑令，我需要大家安静，我依然拥有藐视法庭的惩处权限，我说过我不友善。”

法庭上，纳萨尔曾向阿奎丽娜送上了一份陈情书，辩称自己只是对姑娘们进行了“正常的治疗"。面对这样的信口雌黄，阿奎丽娜终于在庭上爆发。“我都不会把我的狗送给你治疗，因为你根本不在治疗。”

而当法官宣布纳萨尔被判40到175年监禁的那一刻，庭上爆发出了掌声，证人们相拥而泣。

这场胜利的背后，是肮脏的罪恶。纳萨尔，1978年开始从事运动医学相关工作。1986年，他进入美国奥运体操队工作，并在美国体操协会从业30年。纳萨尔曾作为领队医生，参加了1996年亚特兰大、2000年悉尼、2008年北京、2012年伦敦四届奥运会。同时，他是密歇根州立大学的校医，有自己的诊所，人脉广阔、收入不菲。然而，正是这个在美国、甚至世界体操届响当当的名号，给了纳萨尔一把"保护伞"。20年间，他假借治疗之名，性侵了数百名女运动员，最小的受害者只有6岁。但因为纳萨尔太过有名，受害者不是当了"鸵鸟"，就是根本无力反抗。直到小女孩长大成人，不再甘当"沉默的羔羊"。

受害者史蒂芬斯说：“ 他（纳萨尔）不能再愚弄任何人了，所有小女孩都长成了坚强的女人，可以颠覆他的世界了。”

纳萨尔被拉下神坛，也引发了多米诺骨牌效应。22日，美国体操协会宣布暂停前国家体操女队主教练盖德特的会员资格。虽然没有公布原因，但不少媒体猜测，这和纳萨尔脱不了干系。在几十年的职业生涯中，盖德特和纳萨尔过从甚密，两人不仅曾一起在国家队里共事，还合伙做体操俱乐部的生意。而这个俱乐部，恰恰就是纳萨尔的主要作案场所之一。虽然盖德特坚称对同事兼合伙人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但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24日，在案件宣判当天，密歇根州立大学校长西蒙也在一片指责声中递交了辞呈。纳萨尔曾是该校女子体操队的队医，同时也为其他女子运动队提供医疗服务。在此期间，他多次"作案"，学校虽然接到过投诉，却始终没有认真对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他逍遥法外20多年。

26日，在美国奥委会的重压下，美国体操协会理事会成员，全体辞职。美国奥委会首席执行官布莱克门强调，体操协会领导层要"推倒重来"。

"从这里开始，可以走向任何地方。"如今再看美国体操队的口号，充满讽刺意味，因为很多女孩从这里走向了噩梦。美国体操界一直是性丑闻的重灾区。去年底，当地媒体就曝光，至少有368名美国体操运动员被教练或团队其他成员性侵。而除了体操队，美国的国家游泳队和跆拳道队都传出了性侵丑闻。

实际上，华盛顿邮报去年底统计，36年来，有超过290名和美国奥运组织有关的教练和官员被公开指控存性侵犯或性骚扰的行为，相当于美国的奥运组织每六周就曝出一桩性丑闻，但超过290人当中，只有170多名遭到定罪。1月26日，美国国会众议院能源与商业委员会宣布，将就这些体坛性侵丑闻举行听证会。该委员会主席、众议员沃尔登在声明里表示，纳萨尔的行为可憎，游泳队和跆拳道项目传出的丑闻同样令人恶心与愤怒，因此委员会将进一步调查，避免类似性侵行为再度发生。

虽然纳萨尔案引发一系列"下课潮"，但这并不是终点。就像第一个站出来指控纳萨尔的蕾切尔在法庭上所说："曾经多么严重的失败，才会导致这一周的出现，他们应该明白，未来需要做得更好。"

（编辑：王意静 蔡晨艺 李蓓瑾 曾小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