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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初衷——陈蔚尔导演专访

时讯

看看新闻Knews综合

2018-05-10 19:01

陈蔚尔导演毕业於世新广电系电影组,已有17年从影经验,作品类型涵盖剧情片、广告、MV以及纪录片…,创作风格清新,擅长用唯美的影像表达细腻情感及描写人性。


2004年以《爱情长片》自全世界3600位报名者中入选柏林影展电影新秀单元,该片并入围韩国、捷克、瑞士、南斯拉夫、中国(北京及上海)、马来西亚等多国影展竞赛,获得南方影展剧情片首奖及第26届金穗奖优等录影带。《飞往昨天的CI006》获选2006年台北电影节全球华人影像精选单元及入围第29届金穗奖最佳影片、香港独立短片及录像比赛IFVA-评审团推荐。作品屡受肯定、获奖无数…。


即便在业界已有名气,仍觉得学习是条无止尽的路。




与其说我是导演,我比较像是说故事的人


蔚尔导演从小就爱看故事书、小说、看电影台、跑图书馆。小学时的说话课,都会自告奋勇举手上台说故事,观察同学们听到後的反应。「大概小学四、五年级左右,那时超迷电视影集-双峰(David Lynch),一周才播一次,播出的时段很晚,每次都要冒着被揍的危险半夜不睡觉爬起来偷看,隔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再将影集情节连说带演的讲给同学听。」


原来蔚尔导演的惊悚创作魂从那时就开始在练了,成就了2016年的《失心者》。


「一直梦想自己长大後会成为作家,会变成导演是最不可能的事。大学联考填志愿时,担心光靠文字好像会饿死,应该学些专业的技能,於是就以世新广电系电影组当作第一志愿。」


「我喜欢说故事,与其说我是导演,我比较像是说故事的人;导演的技术是我学习来为了要说故事。」


「导演就像交响乐团的指挥家,可以去选择合适的乐手进入乐团,相同的乐章,不同的指挥家就有不一样的诠释方式。导演亦然,是综观全局、带领大家一起把剧本诠释出来的人,像个领航者,引导剧组往同个的方向前进。」


蔚尔和她的工作团队


蔚尔导演大三时开始到片场学习实务的经验,所以毕业作品才会比同学来的成熟。「进入这个行业就是个自由工作者,不会像上班族一样朝九晚五。」蔚尔没有自己的工作室,每次都会依不同的案件需求,寻找时间许可、合适的工作人员再组成团队。平常有在承接一些商业的案子,常要和客户沟通协调,做很多的妥协。「商业片子像是在提供影像服务给客户,活化原始广告代理商给的创意脚本,我们再把它显现出来。我自己也兼着许多工作,如制片、编剧、导演、剪接…。」


蔚尔从2014年开始找一些合作过的伙伴,拍一些单纯的创作。「创作的作品不用面对客户,是相当自由的,有很多的发想可尽量发挥,展现大家的创作慾;比如平常做造型的朋友说很想试试看美术,就让他来玩。」



2017年参加两岸短片大赛的动机?


收到主办单位的e-mail邀约时,蔚尔正在釜山参加影展,手上原本就有2016年完成的创作短片《不礼貌运动》,符合活动的主题-爱,於是就投件参加。


「和团队一起完成的创作作品,当然希望愈多人看到愈好。」和其它参赛作品最大的不同是,蔚尔导演的团队都是业界线上的专业人士,但即便如此,「能够得奖,我还是觉得有点意外!」蔚尔说。


每个作品都是生命经验的积累


蔚尔导演回想2004年刚拿到辅导金不久,某次去校园演讲,有学生问她《飞往昨天的CI006》剧本写了多久? 『那时我回答「一天!」现场一片哗然,自己当下也不禁得意起来!』蔚尔是那届唯一拿到辅导金的导演,那时同期有好几位导演为了想拿到辅导金,花了2个多月筹备的都有…,「而我居然只花一天,他们都觉得太扯了,我是半路杀出的陈咬金。」


『但後来回想,觉得那时回答「一天」是不对的!因为光是痛苦的怕自己写不出来的纠结期就至少有一个星期,加上脑中原本就有杂乱的构想,加起来也是至少2个多月。』


蔚尔导演是那种想到非常清楚了、呼之欲出的程度时,再一口气全倾泻式的创作,就像是小时候的暑假作业,总是赶在快开学时,才一天内赶两个月份功课的那种情景。在写《飞往昨天的CI006》剧本及企划书时,蔚尔也是赶在报名截止的最後一天,几乎24小时没睡觉打拚出来的。


「但之後觉得回答一星期、2个月…还是不对,创作是一个累积的过程,每个作品花的时间都是我当年的岁数,例如我现在37岁,今年的作品就是我37年的经验积累;每个人的生命经验不同,何时会成熟、消化、沉殿,转换成创作,都是一个历程,并非落笔的那个时间点。」


「去回答哪一部片花费多少时间,对我而言意义不大,表面的时间不是关键,因为它有可能只是因为工作人员时间乔不拢、或是筹资的过程花了很多时间…等,我相信每个创作者的资料夹里都还有很多没有产出的东西,和人生一样都是过程。」




去年到上海参加两岸交流营的建议?


「去年参赛时,我的年纪已达活动限制的顶标,大家都喊我”姐”,不过和青年导演在一起,有感受到久违的青春气息~~」蔚尔笑着说。


蔚尔导演分享着参加国际影展的经验,期盼交流营可以是更开放的形式,让参加者可以选择去看片、上课、学美术、剪接…等不同的课程活动安排。若能邀请到各个领域的专业技能人士与会,将可增加影像创作者间的合作可能性。


交流营的课程排的很密,蔚尔建议可留给大家多一些的休闲互动时间,去上海市区走走看看也好,感受两岸文化的冲突,集结创作的自由拍摄作品才能充分展现上海的生活氛围。


对2018参赛青年导演的鼓励


「持续做下去!因为能持续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找到自己最擅长的部份,创作不一定非做导演不可。」


艺术工作者都是一路艰辛的,大众看到的是蔚尔导演成功的一面,却显少知道其背後遭遇的挫折和困难。


「我也经历过数度户头0元,急的跳脚的时侯;也有数次自我怀疑、觉得自己没有才华了,但就只能撑住啊!就像是之於爱情,你有多爱对方,就愿意为他承受多少苦痛,不管多困难都不会放弃。」


「如果作品没入围,别太沮丧,这本来就和运气有关,也许是不合评审的口味,当然也有可能是作品不够好。但想要找到自己的风格和定位,就只能持续创作才会知道自己能走多远。」


困惑着、烦恼着、挣扎着,蔚尔始终抱着最初的理想,坚定地,往前走。


期许政府机关 采取更多文化保护政策


对创作者而言,能用实际的票房数字来支持电影制作才是最健全的环境。华人市场广大,不该只局限於台湾这块市场,创作者应积极展现自己的作品,创造被看见的机会。当然,政府的文化保护政策也极为重要,协助本土电影的发展与拓宽海外市场都是刻不容缓的事。综观韩国电影产业,政府单位扶持政策的成功,相当值得借镜。


每个选择都是一个座标,最终构成你的人生蓝图


「”梦想”像个美丽的泡泡,随时会破!人们常把”梦想”说的很漂亮,但那是很危险的,里面包含着许多没有被说出来的、你想像不到的困难。」


蔚尔导演认为人生最重要的,是能在每一次的挫折中进步,能承受的靭性就更强大,千万不能轻易被打倒。”追求”是没有终点的,要相信自己所做的每个选择,都是当下最好的决定,因为过往经历的种种,会成就现在的你,没有任何一件事情是白费的,就像当兵的经验,要你重来你也不要,拿钱跟你换,也无法带走…。



灵感不会凭空而来 把握生活中每个moment


「轻松过生活!灵感不是从天而降、随时随地的,你不会知道它何时会出现,当生活中遇到一个有趣的moment时,那就是你的灵感。当你觉得匮乏、不足时,痛苦本身其实就是创作的源头,若是一个顺遂的人生,反而根本创作不出来。」


遇到创作瓶颈时,「去做些别的事情」蔚尔说。回想大学时期在外工作时,导演要她写一个MV的剧本,当下一点idea也没有,於是就跑到道具间玩排球,直到倒数时刻,肾上线素又被激发,突然间剧本就写出来了。「看起来都以为我没在干嘛,但其实心里一直挂念着,潜意识是很厉害的东西,它会默默的帮忙处理杂乱的思绪。」蔚尔导演形容自己是最後一秒的打击选手。



女性导演的困境与挑战


放眼全球影坛,女导演屈指可数。在影视产业中,身为女性显得珍稀,但也让蔚尔时常得面临不同的挑战;在执导商业片时,有时还是会因为女性的身份,需要花更多心力才能建立客户的基础信任与认同,这是现实,也是挑战。


同样身为导演,女性比起男性依然显得弱势。「愈想往上走,愈会发现有道看不到的天花板档在那儿。」


谈到某次去参加一个案子的面试,「对方直接回覆我,想找的是35岁以上的男导演,这样充满性别意识的标签,令我无法接受。这是性别议题,不是女权的问题。」蔚尔说。


最美好的世界是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喜欢且擅长的事情,在各自专业领域上发光发热,无关乎男性、或是女性,那才是真正的平等。蔚尔希望自己是因为作品本身的出色而被人看见。



最满意的作品?


「对於创作者来说,永远会觉得下一部作品会是最好的。如果我现在觉得哪部作品很满意了,也就没有再走创作这条路的理由了。我希望能拍到死为止,我过的日子就是电影的日子,没有一天离开过它。」--陈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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