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门再大 菲律宾也不可能与美国“撕破脸”

因杜特尔特总统一再出言不逊，甚至于放浪无忌，菲美关系的一举一动，自今年6月以来，屡屡成为国际新闻中的“爆炸新闻”。但从新闻分量和价值讲，有关菲美龃龉的各种报道，最多只是国际新闻中的“花边笑料”。

本月上旬的东盟系列峰会，因会前用及其难听的言语辱骂奥巴马，令白宫不得不取消对美方甚为关键的美菲总统会谈。

东盟峰会结束日，杜特尔特借大会发言之机，当着奥巴马之面，单刀直入，讲述美国人当年在殖民菲律宾时期，对当地人残酷的军事杀戮。杜特尔特拿出一幅美国士兵当年杀戮菲律宾原住民的照片痛斥：“我们的祖先被他们杀了。他们现在却来跟我们谈论人权。”

再接着，杜特尔特隔空下达一则“逐客令”，公开要求以帮助反恐之名长期驻扎在菲南部棉兰老岛的美特种部队离开菲律宾。

昨天，杜特尔特在视察菲国一处军事基地时向官兵发表演讲，称菲律宾将不参加菲美南海联合巡航，“我不允许出现类似菲律宾向他国做出敌对行为的事态，今后将仅在距岸12海里的领海内巡逻。”不仅如此，杜特尔特甚至放言，将考虑从中国和俄罗斯购买武器。单凭这些言行，这位性格独特的“草根总统”加“政治枭雄”，似乎动了废止菲美协防关系的念想。

就杜特尔特一系列的反美言行，有国际舆论认为，美日对菲国的担忧情绪正在增加。如此下去，菲美关系真会出现180度的大逆转吗？笔者持坚决的否定态度。

首先，针对杜特尔特屡屡冒犯奥巴马的“语言强硬”，美国的表现相当克制。在这一点上，白宫很聪明，美国要想在南海围堵中国，菲律宾是一根“支柱”，越南是美国所希望的另一根“支柱”。在美国眼瞅着越南行将成为一根“准支柱”的当口，越南领导班子换届，中越关系明显趋于“缓和”。现如今，“准支柱”出现了松动，倘若再与杜特尔特“针尖对麦芒”，美国围堵中国的南海战略，将失去目前看仍有希望“保留”的唯一“支柱”。很显然，奥巴马一再忍让，是因为白宫也懂“小不忍则乱大谋”。

其次，杜特尔特的确意识到，菲律宾只是美国在南海围堵中国的马前卒，是被利用对象，除了那个恶名昭著的南海仲裁结果，美国不可能为中菲交恶支付任何成本。因此，在杜特尔特已明确表示要与中国“谈南海”，何况其特使拉莫斯，已与中方傅莹女士有了“香港务虚”之谈判铺垫，如若华盛顿与马尼拉“硬碰硬”，这无疑于把马尼拉往北京的怀里推。所以，美国对杜特尔特的基本态度是想方设法“拉住他”，至少不能让他与中国走得太近。当然，美国也会记下每一笔杜特尔特的“反美账”。

还有，带美国政府背景的NG0对菲律宾早已完成全方位渗透。菲律宾国内政治势力、帮派势力、地方势力、教派势力、反政府武装、亲美亲西方的中青年社会精英等各种势力，包括前总统阿基诺三世的势力犬牙交错、剪不断理还乱，对其中任何一股势力，美国都能“插上话”。从中长期看，杜特尔特若是“孙大圣”，美国就是“如来佛”，前者再怎么折腾，都跳不出后者之掌心。一言以蔽之，帮助菲律宾搞建设，美国无心亦无意，但若要搞乱菲律宾，美国中情局有的是办法。

再次，按照美国防长卡特的说法，美菲南海联合巡航4月份就已起步。但这一说法明显缺乏具体的联巡证据加以印证，遑论，菲律宾也派不出正经的巡逻船来。即便联巡的确已进行过，那也是形式大于内容罢了。

观察杜特尔特上台以来的对美言行，看似调门越来越高，其实打得全是“虚拳”，对美国来说既不痛亦不痒。譬如威胁美国要买中俄武器，那叫哪对哪？譬如威胁不参与联合巡航，这联巡本身就系有一搭没一搭；譬如“逐客令”，双方可是事先签了合约的，分明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光走一遭漫长的法律程序，都可让杜特尔特头疼不已。

综合所及，菲律宾不可能与美国撕破脸。相反，站在纯第三者角度，笔者以为，无论是华关系还是对美关系，杜特尔特政府的外交路线包括策略，目前都处于混沌状态。很明显，杜特尔特眼下是走一步看一步……有鉴于此，对中菲关系之走向既不可悲观亦不能乐观，可仍以继续观察为要，尤其勿被杜特尔特的“大嗓门”而分了神。

（特约撰稿人：鲁宁  编辑：孙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