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虹口区检察院发布涉老案件刑事检察白皮书

2020年10月23日上午，上海虹口区人民检察院召开新闻发布会，发布《虹口涉老刑事检察白皮书》，系统梳理总结近两年来虹口区检察院涉老刑事案件的基本情况，深入分析案件特点、发案原因、突出问题，提出有针对性的建议和对策，运用法治思维和法治方法提升服务老年人特殊群体的司法保护能力。

白皮书显示，2016至2019年四年间，虹口区涉老犯罪案件数从96件攀升至217件，翻了一番。自2019年1月1日至2020年9月30日，虹口区检察院累计受理老年人犯罪案件（包含审查逮捕、审查起诉）361件409人。其中，受理审查逮捕案件共计152件177人，批准逮捕140人，不批准逮捕34人，决定逮捕3人。受理审查起诉案件209件232人，已提起公诉192人，相对不诉20人。

两年来的案件呈现出以下特点：一是罪名相对集中于侵财类犯罪，暴力犯罪案件占比较小；二是犯罪主体特征化明显，年轻老人、本市户籍、男性犯罪、无业人员、前科再犯占比偏高，文化程度相对偏低；三是犯罪原因类型化显著，贪小型、冲动型犯罪占比较大，牟利型犯罪数量较多，侵财案件中低收入者较易再犯，酒后犯罪也较多发；四是处理结果总体宽缓化，不起诉适用得到相对扩大，非监禁刑适用率高。

虹口区检察院于2019年率先成立全市首家老年人案件办理中心，建立“四个专业化”工作机制，致力于打造老年人案件专业化办案团队，实现涉老刑事案件“捕诉监防研”一体化、专业化办理机制。落实少捕慎诉执法理念。对涉老恶性案件严厉打击，对轻微刑事案件尽量适用非羁押强制措施，扩大相对不起诉的适用。如在一名70岁老人因出行受阻而划伤邻居轿车的案件中，虹口区检察院充分听取意见，积极化解双方矛盾，启动公开听证作出不起诉决定，不仅得到人大代表、人民监督员的支持肯定，还收到被不起诉人赠送的锦旗。当81岁耄耋老人涉嫌犯罪被决定不起诉时，适用成年子女或家属陪同见证制度，同样的柔性执法手段，还有强制辩护制度、快速移送审查起诉督促制度、羁押审查全程跟踪制度、心理干预疏导制度等五大制度。

白皮书中附有多个老年人犯罪案件及侵害老年被害人权益的典型案例，其中季某、亢某某等14人保健品诈骗案在侵害老年被害人权益的案件中具有极强的代表性。2017年起，被告人季某伙同亢某某在本市希望路上经营一家生物科技有限公司销售“寿叶堂”产品，由季某、亢某某担任公司经理，由被告人张某某等10人担任业务员。季某、亢某某向上述业务员发放老年客户信息，由业务员登门拜访老年客户，使用话术骗取老年客户信任，并接送这些老年客户前往门店听课。其中一位业务员交代自己的工作内容，“我会先电话联系这些老年客户，询问他们是否之前买过保健品，如果他们回答是，那我就冒充该保健品公司售后人员获取他们的信任。随后，我会上门送一些10斤装的大米、鸡蛋、鸭蛋和油送给老人。在与老人对话中，我会套出老人自身的一些疾病及经济状况，对他的购买能力做出评估，随后将我采集的信息告诉同事，好安排公司其他员工配合行骗。”了解到这些信息后，被告人沈某某、杨某冒充老中医为老年客户“看诊”，点出他们的疾病，夸大病情，欺骗老年人购买公司的产品并收取钱款。

“老中医帮我搭脉，看了下我的舌头，跟我讲从舌头上看，我的身体不太好，脉象也不太好，又说我在79岁有个坎。之后老中医给我推荐了两款药，一万多元，但吃了以后能保证病情会变好。”被害人熊女士回忆自己的被骗经历，她听了“老中医”的描述感到害怕，最终被说服以6880元的价格购买了被推荐的药物，“这两种药我吃了几天之后感觉肠胃不舒服，就通过微信联系业务员想要把药退掉，但是他一直不回复我。”

上述被告人均于2020年6月2日被公安人员抓获。案发后，被告人亢某某、杨某、张某某、胡某退赔被害人部分损失并取得谅解。

2020年9月29日，虹口区院以诈骗罪分别对上述14名被告人提起公诉。本案是一起典型的保健品诈骗案件，各被告人分工配合，以客户之前购买保健品公司售后人员的虚假身份，诱惑老年客户前来领取礼品，通过业务员与客户沟通提前了解客户的病情以及客户的购买能力，并组建微信群及时告知被告人季某、亢某某，该二人再将客户病情告诉没有行医资质的所谓“老中医”沈某某、杨某等人，并让其配比符合客户经济能力的药品，“老中医”通过象征性的把脉、看舌苔、翻眼皮等方式将提前知道的病情谎称是自己诊断出来病情告知客户并取得客户信任后，骗取老年人购买其公司的“药品”。本案涉及的15名被害人均为60周岁以上老年人，年龄在62至84岁不等，被骗金额从几千元至上万元不等，最多的被骗7万元。

虹口区院得知该案线索后，第一时间介入，引导公安机关侦查取证，把控取证方向与证据标准，并引导公安在侦查阶段对犯罪嫌疑人有无退赔退赃意愿与能力进行排摸，促成部分犯罪嫌疑人退赔部分赃款，挽回了被害人部分经济损失。在审查起诉阶段，承办检察官从严从快办理，仅用20天时间完成本案14名犯罪嫌疑人的审查起诉工作，并通过认罪认罚从宽释法说理，主犯季某表示在法院审理阶段将予以全额退赔。

白皮书通过大量案例显示，虹口区检察院在当前办理老年人犯罪案件中遇到的主要问题有包括老年人的身心特点，使得案件办理难度增加；老年人犯罪类型的多样化对办案能力提出更高要求；案件办理中对犯罪心理关注不足；犯罪预防防控与社会保障体系尚不完善等。对此，白皮书中也提出了可行性建议，例如以人文关怀为理念，探索柔性执法手段，探索“疗愈式”心理干预机制，助力形成完备保护体系等。

虹口区检察院也将进一步重视侵权打击，加大追赃挽损力度；探索多样化维权措施，提升权益保障力度，完善司法保护体系，整合社会资源，体现涉老年人刑事司法的温度和保护力度，让“检察蓝”护佑“夕阳红”。

（看看新闻Knews记者：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