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 | “两高”报告为何强调“第二十条”被唤醒？

今年春节，电影《第二十条》火爆出圈。观众表示，不仅电影好看，还借此机会上了一堂普法课。

这部电影的名字，指向的正是我国刑法里的第二十条，其中对正当防卫作出规定。具体的表述是：为了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

然而，真实案件远比小说、电影复杂。何为“不法侵害”、如何判断“正在进行”、如何区分防卫和互殴，这些都并非易事；一些司法人员还可能会受到传统司法理念、司法惯性的束缚，或者“死者为大”等观念和舆论环境的影响，在认定时出现偏差。因此，“第二十条”在较长一段时间里，也被称为“沉睡的条款”。

最高法在今年的工作报告中就介绍了一个案例：一名付姓男子夜间到马某家闹事，还叫嚣着要杀人，砸碎多片窗户玻璃，马某拿着刀出门制止，二人扭打过程中，付某被多处刺伤，最终因失血性休克死亡。

马某是属于正当防卫，还是故意伤害？一致的意见很难形成。据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起草组负责人余茂玉介绍，这个案子经历了一审、上诉、抗诉、二审发回，法院坚持认定马某属于正当防卫、无罪。

为了唤醒第二十条，近年来，各类司法解释、指导性案例相继出台，比如在2020年，“两高一部”就发布了适用正当防卫制度的指导意见，其中提到，切实矫正“谁闹谁有理”、“谁死伤谁有理”的错误倾向，另外还要求依法准确把握防卫的时间、限度等条件，充分考虑防卫人面临不法侵害时的紧迫状态和紧张心理等等。

可供遵循的依据越来越充分，办案人员对正当防卫的认定也更有底气。最高人民法院工作报告显示，2021年至2023年，人民法院对77名被告人以正当防卫宣告无罪。而在过去一年，检察机关审查认定属正当防卫依法不捕不诉261人，同比上升25.5%。

“‘法不能向不法让步’不是口号，‘第二十条’已被唤醒”，最高法的这句宣告，让代表委员不由点赞，也体现了社会和法治的进步。但我们更希望，未来不再有法条需要被唤醒，因为它从未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