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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 | 终于等到这部每一帧都是壁纸的宣传片

时讯

看看新闻Knews记者赖瑗

2019-09-21 10:42

2016年初春，香港西贡码头下了几场大雨，空气潮湿，雾气笼罩。一个大四学生和水下摄影师万志权坐在岸边开始了一场访谈。“水下中国”是这场对话里最高频的词。

近三个小时的时间，万志权勾勒了关于《水下中国》最初的设想。记录中国水下的全部，是他一生的梦想。

2018年5月4号的下午，上海市威海路298号的7楼会议室里围坐了7个人。投屏的PPT定格在最后一页——“这大概是我从业以来最感兴趣的项目，没有之一”。

就在之前，SMG融媒体中心最年轻的创作团队，刚刚与万志权等人达成了合作，共同圆这个从来没有人做过的梦——第一次系统探秘并记录中国水下的故事。

梦想曾经走远过，但今天回来了。那天下午，会议室里充斥着年轻和肾上腺素的味道。

中国，七大水系，超过2600个自然湖泊，299.7万平方公里海洋面积。生活在陆地，周遭的一切都是被水体所包裹。影像表达的进步，让人类对天空认知的边界早已打破，但还从来没有哪一部纪录片，系统探秘过中国水下。

纪录片能够拍摄记录的内容，放在万物推演的历史长河中，只是一瞬。但记录本身，就足够有价值。

不同于海洋丰富的生态系统，中国内地湖泊的水下，往往贫瘠而寡淡。没有种类丰富的鱼群，没有斑斓的珊瑚礁，甚至绝大多数连水下拍摄最基础的条件——能见度都非常差。

能见度能有多差？摄制组第一次在潘家口的水下长城试潜，下水不到五分钟，万志权就和自己的buddy走散了，其实，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几米。

没有挫败，谈何梦想。

等一个可以拍摄的能见度，就足足等了八个月。今年四月初，摄制组与技潜团队WUD携手，再次来到水下长城。库区刚刚破冰，水温只有四度，但这是能见度最好的时候。每一潜都要在水里泡一个多小时。潜水员上水的时候，冻到整个手臂没有知觉。但他们兴奋地说，烽火台，我们拍到了，毛主席语录牌，我们也找到了。

长城边，贾长月家的农家乐开了好几年。他出生在这里，潘家口水库的建成蓄水，让当年的村庄和长城永远沉入了水底。他说：“做梦都想再下去看看。”他老了，这个愿望没法实现。

我们，接过了他的梦。

下水之前，没人知道高原圣湖的水底，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也没人知道，千岛湖连绵不绝的雨季，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下氧捕鱼的渔民，今晚是满载而归，还是空空如也；

蹲守在西沙“无人岛”的漫长日子，究竟会不会有海龟，赴约上岸产卵；

等待和未知是一门必修课，对导演们来说最紧张的时刻，无疑是一潜上岸，读取内存卡的那几分钟。

很多年前，Mia刚刚开始接触潜水，在上海潜水展上第一次看到西沙群岛水下的照片，忧心于人为因素与温室效应共同带来的破坏。

多年过去，她已经是技潜团队IANTD优秀的潜水员，足迹踏遍世界各地的潜点。但当初那个小梦想依然在心底：“我真的很想去西沙看一看，看看它的水下到底怎么样了。”

谈生意，需要反复摩擦，层层博弈。谈梦想，只需要简单一句：可有时间？

就在IANTD的阿笨和Mia两位潜水员与摄制组一同来到西沙群岛拍摄的这段时间，中科院南海所的张浴阳博士也在紧张地忙碌着。他要赶在台风来临前，把所有珊瑚树安置在水下。在茫茫大海里种珊瑚，你可以笑他是单枪匹马挑战风车的堂吉诃德。可相处的日子里，我们从这个乐天派的科学家身上看到的，是他为保护南海生态，重建珊瑚礁群落，付出了最大限度的努力。

西沙十天，Mia的小梦想实现了，她看见了鱼群和新生的珊瑚礁，她知道中国水下的未来是有人在关心的。再多的付出，都值得。

在七连屿的最后一夜，陪伴摄制组的是繁星闪烁的夜空，我们不仅等到了上岸产卵的绿海龟，更惊喜地捕捉到，不远处一窝小海龟破壳而出，飞速冲向大海。

这也许是一场生命轮回的接力，而我们，有幸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