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 | 足坛“老虎”腐败真相曝光 如何将惩治进行到底？

中国足坛到底怎么了？从2022年底开始，中央纪委国家监委机关，会同驻国家体育总局纪检监察组、湖北省纪委监委，采用“室、组、地”联合办案工作机制，彻查足球领域系列腐败案件，深挖背后的问题根源。国家体育总局原副局长、中国足球协会原党委书记杜兆才，中国足球协会原主席陈戌源，中国国家男子足球队原主教练李铁等3位足球领域系列腐败案主角纷纷“亮相”。

李铁是本次专案第一个接受监察调查并被留置的人员。他之所以能成为国家队主教练，是因为他曾先后带领两支中甲球队成功冲入中超，但调查显示，这完全是金钱操弄的产物。例如，赛季最后一场，原来华夏幸福俱乐部必须胜或者平才能确保冲超，为此砸下了重金。其董事长孟惊称：“最后一场比赛，我们大体上花费了1400万元，当时是跟深圳队俱乐部、主教练还有球员，都打了招呼。”

成为国家队主教练是李铁的梦想。当打假球为他带来令人瞩目的战绩之后，东亚杯就成了他谋求“上位”的关键一脚。他在节目中承认，为了达到目的，“想了很多办法，找了很多人去请托，找了足协的领导，能够帮我来说好话，能够推荐我。”

事实证明，成为国家队主教练不过是李铁谋求更多利益的阶梯。就职的第二天，李铁就飞到武汉和卓尔俱乐部谈交易。一份价值6000万元的所谓“合同”，换来了卓尔队四名球员入选国家队。原武汉卓尔俱乐部董事长田旭东坦言，自己当时就觉得脸红，“我知道我们球员的能力，进不了，一个都进不了。”

一旦球员和教练选拔被当作谋取私利的砝码，出不了成绩是必然的。当球迷们还期盼着李铁能带男足国家队冲进世界杯，很多圈内人早就心知肚明，这样的奇迹根本不可能发生。2021年12月3日，李铁在球迷骂声一片中“下课”。面对镜头，李铁深深忏悔，“我做球员的时候，最憎恨的就是踢假球的人。我是非常后悔的。还是要踏踏实实的，也要走正路，不要急功近利，不要想尽一切办法去走捷径。”

和李铁一样，倒在求财捷径路上的，还有杜兆才和陈戌源。

陈戌源是2019年8月22日在河北香河国家足球训练基地当选为第六任中国足协主席的。而他当选的前一晚，就有两名地方足协负责人相继敲开他房门，各送上了30万元“拜码头”，请托他多多关照。陈戌源人还没有上任，就感受到了这个圈子潜藏的巨大利益，随即心甘情愿沦陷其中，任职几年来，他收受多家俱乐部钱财累计达数千万元。

面对镜头，陈戌源深落下了悔恨的眼泪。他哽咽道：“球迷可以包容中国足球的落后，但是不能原谅腐败。我作为足协主席来说，我负主要责任，我想深深地向全国球迷，真的要谢罪，我错了，我自己真的认为我自己错了，我非常后悔自己，没有后悔药可以买，如果有后悔药可以买，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把它买回来，我也不会再去干这种事情。”

靠体育吃体育、靠足球吃足球。国家体育总局原副局长、中国足协原党委书记杜兆才也同样公器私用，收受财物数千万元，对足坛乱象听之任之。2022年，有线索反映中甲联赛一些比赛存在假球赌球嫌疑，国家体育总局收到相关线索后，要求杜兆才牵头进行调查处理。然而杜兆才却偷换概念，用所谓调研来敷衍。

杜兆才在节目中后悔地说，“自己也没有当好中国足球反腐斗争的一个守门员的作用。在俱乐部老板的利益的围猎当中，实际还是主观原因，没有加以严格的控制，有些随波逐流了。”

本轮足坛反腐，由李铁被监察机关立案调查拉开大幕，到杜兆才被监察机关立案调查达到高潮，目前还没有结束的迹象。与2009年足坛反腐相比，本轮反腐涉案官员级别更高、涉案金额更大，被称为“系统性”、“塌方式”的腐败，背后透露出集团式、链条式腐败、俱乐部“金元化”、监管层失职等多个共同特点，值得高度关注并引以为戒。

以李铁为例，他曾是一名球员，退役后在多家俱乐部担任过教练，担任国家队主教练近三年，在足球领域的关系可以用“盘根错节”来形容。他的经历揭露出，从联赛到国家队、从俱乐部到足协，存在着集团式、链条式的腐败现象，导致整个足坛的腐败强度和烈度大大增加。

俱乐部“金元化”是本轮足坛腐败的一个重要特点。随着国内的职业联赛在2011年后进入“金元时代”，各家俱乐部每个赛季豪掷上亿元购买球员，足协收到的引援调节费都高达数亿元。由此带动的“金元足球”氛围，是中国足坛风气恶化的重要催化剂。

不正之风在足坛不断滋长蔓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在于，本该负起监管职责的中国足协，有多名干部“被裹挟进俱乐部的资本游戏”，甚至主动利用职权帮助俱乐部在保级、准入、裁判判罚、赛程安排等多个方面谋取不正当利益，从而将腐败问题进一步推向了“烂到根子”的深渊。

伴随着足坛腐败的蔓延，反腐力度也在不断加强。相比2009年反腐，本轮反腐采用“室、组、地”联合办案工作机制，负责查办案件的机构，或者说线路更多、惩治力度更大，也是为了回应球迷和老百姓的关注和期待。事实上，反腐只有进行时，没有完成时。系列案件的查办是对足球领域的一次刮骨疗毒，而接下来，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在体育评论员王勇看来，导致足坛贪腐现象愈演愈烈的深层次原因在于，涉及巨大利益的权力被掌握在了少数人的手里，演变成寻租的工具。部分人为了一己私利，忘记自己当初作为一名运动员、一名教练员或者一名管理者的初心，选择用不正当的手段走所谓的捷径，将巨大利益纳入囊中。因此，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就需要一个更加完善的监管机制，要更早、更严、更细地去介入，将问题扼杀在萌芽之中。同时，足球从业者也应当吸取落马者的教训，及时对自身行为进行反思，以便悬崖勒马，在拯救自己的同时，也减少甚至避免对整个行业带来的负面影响。

王勇表示，中国足球走了不少弯路，虽然永远都会有痴心不改的球迷们爱着它，永远都会有孩子们带着梦想走近它，但是不能再让大家更加寒心了。他们的初心，也需要足坛管理者和从业者去用心呵护。下一步，如何进一步完善中国足协内部管理结构、权力运行程序和工作规则，建立科学严谨的青训体系，维护健康稳定的联赛制度，又是任重而道远。真诚希望，中国足球的绿茵场，能够早日迎来一个生机盎然的春天。

（看看新闻Knews编辑：金梅 翟静 陈昱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