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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册40余万字 小津安二郎全日记首次翻译出版

时讯

看看新闻Knews记者 王琳琳

2020-03-16 17:47

小津安二郎是国际影坛公认的日本电影大师,他的电影经常被作为了解日本文化的窗口。他和沟口健二(1898—1956)、黑泽明(1910—1998)在日本电影史上鼎足而三,也是世界电影史上风格鲜明、辨识度极高的大师级导演。


小津一生执导的五十四部剧情长片中,有三十七部存世。标志性的《东京物语》外,其他代表作还有《晚春》《早安》《浮草》《秋日和》等。1958年以《彼岸花》获艺术祭文部大臣赏及紫绶褒奖,1959年获艺术院赏,1961年以《秋日和》获亚洲影展最佳导演奖,1963年被选为艺术学院会员,成为首次获此荣誉的日本电影导演。



从三十岁到六十岁,小津安二郎用日记记录他生活与艺术的真实侧影。近日上海译文出版社引进出版了《小津安二郎全日记》,这部日记是小津安二郎现存个人日记的集大成之作,全书四十余万字,收集整理了小津导演多达32册、时间跨度从1933年至1963年、接近完整的日记。在大历史的变迁下,一位真挚而有个性的电影人,如何在艺术之路上越走越深,最终成为世界级艺术家,《全日记》试图在小津的文字中,探寻其中的故事和秘密。


小津安二郎出生于1903年12月12日,六十年后的同一天去世。出生日与去世日的重叠,以及从中国文化看来完成一甲子轮回的年龄,也为这位著名导演的的人生蒙上淡淡的传奇色彩。似乎正应了他说过的一句话:“我要拍的不是故事,而是轮回、无常等深奥的主题。”



小津安二郎的电影几乎只有一个题材:家庭。尤其是后期拍摄的十三长片,《晚春》《麦秋》《彼岸花》《秋日和》《秋刀鱼之味》围绕着女儿出嫁展开,《宗方姐妹》《茶泡饭之味》《早春》探究夫妻之情,《东京物语》《东京暮色》《早安》《浮草》《小早川家之秋》描摹家庭尤其是父母和子女之间两代人的关系。



除了主题,小津的“不变”还体现在一些有趣的地方,比如这13部作品都是和老搭档野田高梧一起编剧;他的御用演员原节子和笠智众在很多部作品中扮演几乎相同的父亲和女儿角色,甚至角色的名字都差不多;位永远放在低位拍摄的摄影机;少有移动的镜头,镜头里每一处布景、每一个道具,都在追求“恰到好处”的精确。



导演贾樟柯在最近有关小津安二郎的研讨会上说,过去了解的小津实际是一个“美学化了的小津”,阅读《小津安二郎全日记》使我从小津的美学世界进入其私人的世俗世界和日常世界,体会到一种“矛盾的统一”。就好像一体两面一样,电影作品呈现出来的小津和日记里所描写的小津之间有时候分裂,有时候一致,有很多电影创作上的蛛丝马迹,也可以透过日记了解到。


从这个角度来看,“只做豆腐”并不代表小津的电影气质和个人品味的单一,一定程度上,把豆腐做好,恰恰说明小津对生活和精神的极致追求和无限热爱。《小津安二郎全日记》正好给读者和影迷提供了一份最贴近真实的、最能看出小津真性情的记录。


上海译文出版社此次推出的《小津安二郎全日记》,整个出版周期长达五年,是中文世界首次引进出版,文本具有高度的稀缺性。整部《全日记》可以说是一份珍贵而全面的文献,是小津爱好者、研究者的必读之书。由小津研究专家&挚友田中真澄整理文本,严谨而丰富;小津电影及文化学者、知日翻译家周以量精心翻译。


《全日记》还附有编者对原文的校异记录,小津在日记中看过的或是提到的国内外电影名称、导演、主演、上映时间等珍贵资料,小津在几大片厂合作过的工作人员详细名录,小津执导的电影片单(中日文对照),日本出版的小津相关著作,以及编者田中真澄对小津安二郎所有日记资料的整体介绍、编撰思路、编辑过程,对不同阶段小津日记与他的创作之间的认识和思考。



如果我来定义为什么发明电影,我会回答:“是为了产生一部小津电影那样的作品。”这段话出自以《德州巴黎》《柏林苍穹下》闻名于世的德国导演维姆·文德斯。作为小津安二郎的忠实粉丝,他曾专门跑到东京拍了一部纪录片《寻找小津》以向偶像致敬。文德斯的好友、2019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彼得·汉德克也是小津安二郎的粉丝,尤其喜欢《东京物语》。


小津的电影风格含蓄隽永、余味悠远,被认为是只属于他独有的“小津调”,影响了无数导演。台湾著名导演侯孝贤也曾经以拍摄《咖啡时光》向小津致敬。以《海街日记》《小偷家族》等作品在国际电影市场上大热的日本导演是枝裕和也一直被拿来与小津作比较,甚至被认为是一定程度上传承了小津衣钵的日本电影人。侯孝贤曾说,孤独一生的小津赋有真正的幽默感,他把身边的琐事变戏法般以简单的面目置于我们的眼前,让我们在悲欣之后,见微知著,率领无常,惘然上路。



“如果我们试图捕捉小津在电影中必然有所反映的世界观、政治立场和人生经验,其特殊的美学风格反而会成为一个理解的屏障。”著名作家格非说,《小津安二郎全日记》的出版为我们探讨上述问题更加深入地认识小津的电影提供了一个契机。“小津电影中有大量空白大量悬置,通过这些空白和悬置,小津成了影史上最语焉不详的一位导演。”华东师范大学教授、著名作家毛尖评价小津用空白,反击了蒙太奇语法。毛尖用“无”总结了小津的一生。


“我是开豆腐店的,我只做豆腐”,小津曾经这样戏谑地评价自己。这句话现在也成为了“匠人精神”的代表之一。在小津的电影和小津的日记之间寻找这种“矛盾的统一”,或许将为解读这位日本电影大师的美学世界开启一种思路。


(看看新闻Knews记者:王琳琳 实习编辑:陆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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