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秋拍中的佛像板块，卖得动还是卖不动？

佛像艺术原本是拍卖中的“小众门类”， 近年来各大拍卖行却纷纷设立了佛像艺术专场，把佛像从原来的杂项专场中独立出来，这样的“独立”显然是迎合了市场的需求，也是佛像艺术受到追捧的一个明证。数据显示，佛教艺术的总成交额从2012年春季的2.38亿元人民币， 上涨到2015年春近8亿元人民币。而在2016年春，佛教艺术品的成交额更是达到了10.1亿元。

今年9月初，浙江一场佛像展的真伪扑朔迷离，犹如雾里看花，却让围观群众对佛像产生了兴趣 。它一夜之间成为事件——从表面上看，是由真伪问题引发。然而，结合最近几年佛像艺术市场逆势上涨的行情，这场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佛像展却在不经意间给炙手可热的佛像艺术市场发出了信号弹——冷静、克制的时候到了。

再来看一下已经过半的2016年秋拍，佛像板块是否延续了春拍的热潮呢？答案或许更是给这枚信号弹作出了回应。

北魏皇兴四年鎏金铜莲华手菩萨立像

令人瞩目的高价

香港苏富比2016秋拍推出 “坂本五郎珍藏早期佛教铜像” 专场：拍品总数22 件，总成交额 5041万港元，成交率100%。    其中，一尊曾于1960年开始屡次在日本展览及出版的北魏皇兴四年鎏金铜莲华手菩萨立像，尺寸为27.7cm，以300万到400万港元估价上拍，经数轮激烈竞价，最终以1148万港元高价成交。这也是整场拍卖中唯一一件成交价超过千万港元的拍品。

当然，拍品大小、年代等因素也决定了它的价格有时候无法达到千万港元，但并不代表它没有拍出天价。比如这件东魏武定二年鎏金铜莲华手观音立像，尺寸16.8cm，估价仅为20万至30万港元，最终却以512万港元成交，成交价是最低估价的25倍。而整个专场几乎所有拍品也都以超过最低估价十倍甚至数十倍价格成交。

东魏武定二年鎏金铜莲华手观音立像

这样的性价比无疑比整个专场拍出一两件天价更成绩斐然，但它却是一个个案。最重要的原因在于这些佛像的主人——坂本五郎。就在今年的8月15日，坂本五郎由于脑梗阻在东京逝世，享年92周岁。坂本五郎是日本最具影响力的古董商号“不言堂”的创始人，他更被欧洲人誉为“小拿破仑”，在还很少有亚洲面孔出现欧洲拍场的年代，他就已经屡次缔造了中国瓷器新的拍卖记录。因此，坂本五郎这个名字本身就在收藏界极具号召力，也是信誉的保证。

而这一次在香港苏富比秋拍专场上拍的22尊鎏金及青铜佛教造像都是坂本五郎在过去六十载严选慎挑的重要藏品，展示了佛教自四世纪传入中国后的发展，当中多尊更镌有铭文，极具历史价值。最明显的一点就是， 佛像艺术市场上买家大多以收藏清代御制的藏传佛像为主，而这批佛像多为北魏时期的作品，形制朴拙，在以往的佛像艺术市场上并不多见。

蒙古哲布尊丹巴一世——扎那巴扎尔祖师像

另辟蹊径的拍品

坂本五郎的早期佛像拍出佳绩，珠玉在前，也让设立佛像专场的各大拍卖行绞尽脑汁征集拍品。中国嘉德2016秋拍就隆重推出了蒙古哲布尊丹巴一世——扎那巴扎尔祖师像。它甚至是独立于佛像专场之外，中国嘉德单独为这件拍品设立专场。这件拍品高52cm，宽37cm，创作于蒙古17世纪，最终以7302.5万元人民币成交，被业界誉为“除蒙古国家博物馆外目前已现世的喀尔喀蒙古造像中的旷世绝品”。

中国嘉德的佛像专场“心赏·赏心—私人藏佛教艺术精粹”，拍品总数24 件，总成交额 1338.6万元人民币，成交率100 %。从这个数据上来看，它和香港苏富比的坂本五郎早期佛像专场成交成绩同样傲人。但是，我们再来看一下中国嘉德春拍推出的佛像专场，当时拍品总数86 件，总成交额 6080.05万元人民币，成交率88.37%。有没有发现其实中国嘉德在秋拍中已经对佛像拍品进行了精减。而且，这次秋拍中24件佛像拍品全部都是无底价拍卖。 在业界，标注“无底价”往往有暗示拍品真伪无法判定的含义，好坏全靠买家眼力，也常常是买家捡漏的途径。相对于香港苏富比的低估价，中国嘉德的这次“无底价” 可以说是刺激消费的一种营销策略。

明十五世纪的鎏金铜威罗瓦金刚像

两种不同的坚守

从今年秋拍的佛像专场来看，成交价冲破千万元大关的少之又少，很多在四五百万之间徘徊。而香港佳士得2016秋拍将在11月30日的“中国宫廷御制精品”专场上推出一件明十五世纪的鎏金铜威罗瓦金刚像，尺寸为 98.8公分，估价在3000万至5000万港元。    香港佳士得可能是众多大佬级拍卖行中唯一一个长期以来没有设立佛像专场的拍卖行。这次重磅推出的鎏金铜威罗瓦金刚像为法国私人收藏，是近年市场中最大型及最具代表性的藏传佛教造像之一。其工艺卓绝，体积硕大，应当为十五世纪北京制造的皇家御制造像无疑。本尊威罗瓦金刚有九面三十四臂十六足，主面为牛头，次面围绕着脑后成一圈，可算是格鲁派特有的表达方式，故此可确定此尊是依据格鲁派传统而制。

明永乐 毗湿奴

谈及形制，不得不说到两点。一是，现在很多市场上出现的佛像造型很多是现在人的自创体，如果多看一下诸如苏富比、佳士得这样的拍卖行的佛像拍品，那么市场上有些佛像真伪是能一眼识破的；第二点又恰恰与第一点相悖，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的金申教授指出，因为在尼泊尔、西藏地区制作佛像有着上千年的历史，他们是为了宗教的需要而制作佛像，制作佛像、法器、绘制唐卡已经形成了一套标准化的格式，对佛像各部位的比例、衣饰、身相、持物等都有详细的规定，所以这些艺匠们制出的佛像，有的与明清时代的铜佛在外形上可说是几乎没有差别。

喀什喀 蒙古17至18世纪的铜鎏金药师

北京保利则是最早设立佛像专场的拍卖行之一，而且一直保持着同等数量的拍品上拍场。此前，2015年秋拍推出的“自在菩提——中国金铜佛造像、唐卡”专场，拍品总数117件，成交额 6488.53万元人民币，成交率：76.92%；2016年春拍推出“自在菩提——中国金铜佛造像”专场，拍品总数112 件，总成交额 9569.150万元，成交率78.57%，其中有“明永乐 毗湿奴”等四件佛像拍品成交价超过千万元人民币。 北京保利2016秋拍于12月8日、9日推出的“自在菩提—中国金铜佛造像、唐卡”专场，共有116件拍品。这一次专场上中最令人瞩目的当属“11世纪 铜鎏金释迦托法钵立像”最低估价1200万元人民币。有意思的是，这次专场上，北京保利也同样推出了一件“喀什喀 蒙古17至18世纪的铜鎏金药师”，尺寸为29.5cm，目前估价代询。而这两件是在预展中临时增加的拍品，在此前的宣传中并未提及。

（编辑：王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