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经济与世界经济的对话论坛”(五) 潘英丽:结构性改革解决产能过剩 财富两极分化
时讯
看看新闻Knews记者 贺璟岚
2016-09-06 20:30
有很多学者已经在讨论,包括美国的大牌教授说全球是不是进入一个大萧条,或者说大萧条的阴影,大萧条是不是在向我们走来。从总体上来看,全球范围内产能过剩是一个比较普遍的问题。讲到产能过剩,其实我最近看到两张图非常有意思,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解释全球为什么会出现产能过剩?这两张图都是美林投行提供的,一张图讲的是全球实物资产和金融资产相对价格。实物资产是分子,金融资产是分母,它说从上世纪到现在,实物资产的价格从来都没有赶上金融资产,上世纪20年代是恶性通胀的年代,接近等于1。在60年代的时候,这个比例下降到0.23,我们2015年下降到哪里呢?我看了那张图,大概也就是在0.15和0.16这样的水平。也就是说,实物资产和金融资产相比较,已经是一战以来的最低点。这个说明一个什么问题呢?说明实物资产,这里面包括大宗商品,包括房地产,这些资产价格都非常低迷。我们可以说实体经济越来越不景气,或者说实体经济回报率越来越低,所以这是一个多世纪以来真正大的趋势。
我又看到第二张图,某种意义上可以解释前面这张曲线图。第二张图讲的是美国财富的分配。这个财富分配最低的时候,从底下往上90%的人拥有的财富所占的比重最低的时候是16%,这个是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大萧条。然后开始上升了,最高的时候是1985年,90%的居民拥有的财富达到36%,达到最高顶。现在又下降了,下降到23%。另外,千分之一的最高端的人口,它在财富当中占比最低的时候是7%,这个是70年代。然后现在是上升到22%,也就是说,在美国千分之一的人口财富跟90%人的财富拥有差不多的水平,一个是23,一个是21。我想说的是,一种财富分配的贫富两极分化导致了实体经济不景气。因为少数人有钱,他是没有消费欲望的,而大部分老百姓他的财富很低,或者收入很低,甚至就业也很困难,他就不可能有很多的商品的需求,这就导致实体经济相对低迷。这是我的一个解释,全球产能过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跟全球财富两极分化是有关系的,这是一个长期的结构性的问题,而不是一个简单的周期性的问题,这是我的一个看法。
第二个看法,我们怎么来理解需求侧和供给侧,一般来讲产能过剩,我们原来的理解凯恩斯主义刺激需求,我们今天为什么又强调供给侧改革。实际上凯恩斯的理论实际上很清晰的,我们现在把很多罪按在凯恩斯身上是不对的。我们知道地方投资已经严重过剩了,土地城市化已经过剩,低效率也是非常明显的,凯恩斯讲的,通过政府的投资,政府的支出拉动需求,这一点看起来是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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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到需求侧,人们既希望需求侧的政策来帮助大家摆脱经济的低迷,其实皆大欢喜就是印钞票,印钞票短期内,就相当于麻醉剂,短期内可以缓解痛苦。这里边货币政策,我们知道全球范围内现在都是量化宽松,负利率都出来。这个就是为什么现在金融资产的价格飙升,然后实物资产这个相当于15%—16%了,很重要的原因货币宽松使得人们更多去追求,人们是在金融资产的泡沫当中享受繁荣,享受金融资产泡沫的繁荣。从这个角度来讲,货币政策的宽松确实不能够帮助我们解决问题。其实在中国,我们最近做了一张图,也很说明问题。叫增量资本产出率,就讲GDP增加一个百分点,增加一块钱GDP,我们需要增加多少投资。这个在危机前一块钱GDP的增长大概2.5毛投资就够了,到了2014年,用资本形成来测算1块钱,用全社会固定资产总额来计算,2015年要17块钱。说明什么呢?说明货币投放在拉动经济增长方面基本上已经没有效率,它的边际效应几乎等于零了,除了带来资产泡沫以外,几乎很难拉动经济增长,这就是我们讲的为什么强调供给侧改革一个重要的背景。
但是实际上,我们可以看到,讲需求的时候,我们其实还漏了一个,财政政策里边很重要的就是税制的改革,当然税制改革你也可以看成是供给侧的,因为原来美国供给学派讲的就是减税。我们今天同样面临一个减税和税收结构的调整。包括上海,我们去年税收增长30%多,GDP增长6.7%,这两种背离情况说明税制改革这方面有巨大的空间。
我后面说一下,怎么推进供给侧。供给侧现在的问题是什么呢?我们之前产业来看,严重过剩是重化工业,重化工业跟老百姓吃喝拉撒没有太大关系,这有是中国很重要的背景,我们为什么要走出去,我们为什么要推一带一路,这个可能是跟我们消化这些重化工业的过剩产能是有关系的。当然这一块这么硬,要收缩比较困难,所以我们希望走出去。
第二块,我们轻资产行业要有快速发展。我们个人理解,我们轻资产行业发展面临的困难,很大程度上是基础性的制度不健全。比如说,为什么重资产这么重,轻资产行业这么轻,很重要的原因在于我们金融是依靠银行,而银行要抵押贷款,所以它一定是给央企,给给有企业,给重资产行业提供贷款。最近总理还在说,小微企业贷款很难,还在批评银行,其实光批评银行是没有太大意义的。关键问题是我们怎么解决这个信用的问题,实际上我觉得轻资产这一块的发展,我们有几个瓶颈。一个瓶颈,原来有很多行业不允许市场准入,有些问题产业意识形态的约束,现在慢慢放开,这个涉及到市场准入的放开。
第二个问题,现在还没有太多关注,轻资产行业很多大健康,大文化这些行业,我这里讲大健康,包括医患矛盾,其实背后是游戏规则不健全,这是行业权力和义务怎么界定,特别是责任怎么界定是非常模糊的。所以在这种情况,民营资本介入了以后,它也会吓得逃出去,一旦碰到这些问题,一方面我们讲莆田系,有一些欺诈的行为,另外碰到问题,界定不轻,民营资本立马逃走。这方面关于诚信,关于怎么来保护消费者权益,保护私有产权,怎么来惩治侵犯产权的这种违法的,或者这些方面维权的这些行为,这个已经成为我们经济发展一些必须品了,已经成为必需品了。假如说没有这个深层次制度变革,恐怕我们在其他方面优惠政策等等都比较困难。
(编辑:阴怀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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