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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让你看见这个世界--第11次“光明行”工作日志(上)

时讯

看看新闻Knews记者 刺梨 蒋子

2016-07-21 13:27


“丝绸之路光明之行~陕西•石泉”微信群开设已经有4个月了,从筹备、选点、志愿者报名、筹集医疗物资、动员会、大雁塔下各地志愿者集合、开展手术,这个群的72名队员在群主张兴儒的召集下,各项行动正在有条不紊地进展着。

7月16日:光明行首日隧道之旅


大雁塔玄奘像下,60多号人进行光明行誓师仪式。两辆大巴准时启动,从西安到石泉,朋友口中轻松说的一个多小时车程,实际是5小时,含1小时隧道堵车,朋友说的定是直升机飞行时间吧。



隧道修路堵车,2号车人全都老老实实晕晕入睡,直到被轰鸣声惊醒,一心盼着出隧道那丝光明。而2号车的人,在佩宁等活跃分子主持下,轮流上阵,介绍自己介绍人生和各种精彩,最后居然盼着晚点到,好让歌声更嘹亮,好让张院对生命起源的推测的更无厘头一些。


杨壮老师说,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愿意年复一年参加了,多元包容的交流,理想光芒的冲击,无论医术、哲学还是摄影。


今年新人多,本来有点老人的感觉,听参加第一次光明行的志愿者谈起当年十几个人去甘孜,睡在茅草房里,自带睡袋,手术台是自己用木头钉的,张院一个人操刀,活佛帮助召集组织,象是遥远的神话。


向来平和的周平老师说,我们哪里会说志愿者,我们只有感激。


大秘书长赵芝琳已经坚持十年,几个月沟通,她已经和当地领导、院长、志愿者亲如一家,都把她当亲姐妹,让她在河边安家置业,好照顾她。难以想象什么样的沟通工作量,才可以有这样的信任和喜欢。


有理想,有宽容,才有如此长情的坚持。

7月17日:门诊记


今天门诊332例,入院登记112人,住院65人,送病房手术36人,手术24人。



“哦得过鸡毛掩!”“啥?鸡毛眼?”我睁大了眼。本地志愿者赶紧悄声翻译:“是结膜炎。”


本来今天下午才正式接诊,但病人早上便排上队了。志愿者遇到一个大挑战,当地人不爱排队,刚排好,一扭头,又绕成解不开的结。他们花了很大精力与此习俗做斗争。


经验丰富的贾万程医生根据县城人口预计了下病人数,真的准确。早上一到门诊,他麻利地和志愿者一起装裂隙灯,装插头,很快接诊。我是贾医生助理,得及时适应他高效的统筹管理。


我迅速被贾医生培训了很有技术含量的测指数、光感、光点、红绿辨色项目。我捂住病人的眼,迎着光得意地晃动手指:“几个拇?”(这里指头称为拇。)又或神出鬼没四下晃动手电筒:“指哈光点!”“捂住,啥颜色?”“肉色(绿色)”。


这真是个技术活,也需要丰富经验灵活应变,而不是照本宣科。这方面贾医生向我们展示了超常应变能力,因为病人是多元的,不可预测的,套不了一个模子。如果因循守旧,检测结果可能是错误的,而仅仅是因为病人听不懂话。



秦岭之南号称小江南,沿途景色极象贵州山水。石泉在汉水之旁,又是桑蚕之城,这里人显得很年轻。


贾医生看着病人的眼:“不应该呀,你这么年轻,怎么白内障这么严重?啊,你62岁了!”那个看起来30多岁的农村女人,穿着棕色褂子,皮肤偏黑:“62了,农村里苦得很。”


还有女子,看起来30岁实际快50岁,背着自己80多岁母亲从山里来,说背了一天,希望她母亲能够有一些光明,生活自理一些,可怜的老母亲只有光点却无法光定位,手术效果不佳。贾医生来回纠结好久,连散瞳都做了,这个纠结后来转到张院长身上,最终张院长在这个女儿的孝心下伸出了手。


贾医生是个理想主义者。新疆光明行是最符合他理念的善行,偏远的草原,艰苦的条件,病人的纯朴,医生和志愿者之间的多次痛哭,是灵魂深处的相知和感动。

7月18日:病房记


今天发出病例623份,病房收入115人,手术80例。昨天24个病人手术全部成功,个别轻度水肿病人已经会诊正常,也都出院。



“啊~~嚏!”大爷狠狠地在裂隙灯前打了个喷嚏,廖晚虹主任微笑的话语说到一半,不得不停顿等候。


一大早病房诊台就乱哄哄的,这么多病人,这么多流程,病人和家属拥进诊室,多点点爆。人类文明的自净功能便在这哄乱中启动,恭明和王静迅速重新制定病人排队流程,很快诊室就变得有序起来。


裂隙灯环节只能由细心的廖主任看,怎么看得完,我心里纳闷。虽然重大疑难病症非常慎重,左右斟酌,但廖主任诊断很麻利。我奉张院长和廖主任之命去门诊借眼底镜,丁祖慰医生显然察觉老虎借猪的野心,很警惕地问:“什么时候还?”发誓速还才肯放手。柳叶刀陈吉利医生用“借”的名义成功把我们占用的眼底镜要回去。门诊组和病房组在这样不见面的交锋中,心里都有暗喜。


门诊大厅见到查视力组刘艳,她全身白大褂闪亮,正在维护秩序,脸红扑扑的,兴奋地说:“太累了!太累了!”我腹黑地笑了。


“人的眼睛上有块玻璃,白内障就是玻璃变成毛玻璃,手术就是给你换个干净玻璃。每个人情况不同,不要比,电灯泡换成进口的,如果电线(视神经)坏了,怎么换也没用!”


陆艳的魔音又开始在房间回响,她负责术前告知,一遍又一遍,还要耐心解答每个人的担心。其实,这里最苦的活之一便是说话,廖主任到下午就哑了,而陆艳还象斗战圣佛一样说着各种须知,总算当地医生给力地接替了她的冲泪管任务。



“病房病房!快送病人来手术室!这里没病人!”“病房病房!不许再送病人来!这里已经爆满了!”病房组一阵欢笑,终于报复一把。同样的对话也发生在病房组和门诊组,可以想象门诊组在听到病房组不准再送病人命令后的欢乐。


善良的周平老师被美国高中生仇震雨打动了,他拿着小仇带的儿童玩具,在祖国的视频前,不停地讲述这个有些悲壮的故事。小家伙捐了钱、买了礼物,回到上海,然后腿就骨折了,只能回去,唯一的要求不要让他退群,他好继续关注。


祖国摄像,廖主任兴致勃勃当临时导演,周老师不断结巴,不断NG,这个故事从悲壮讲成坚持和欢乐。


袁博手持电筒检查散瞳效果,远看尤如持一把剑,纵横江湖。


“抬头,睁眼!”我去补空散瞳,老人们都很乖很萌,睁眼同时也张大了嘴。


病房就这样,忙乱中自行弹出迷人的弦律,总有出奇不意的乐章。


病房工作小贴士:登记点4个流程检查病历;术前检查包括多次抗生素药水、散瞳、戴手带、裂隙灯检查、贴纱布、冲泪管;每个手术病人做术前告知、术后告知、术后换药;当地志愿者很重要,也很给力,没有他们,我们都只能是折翼天使。


(编辑:蒋慰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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