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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派无派

时讯

看看新闻Knews记者 王健慧 吕心泉

2017-01-11 10:05

【视频】“时代·江南”名家联展意在打造江南文化圈


“海派”是什么?大多数人会想到四个大字“海纳百川”。



最近,由上海书画院、江苏省国画院、浙江画院共同主办的“时代·江南”——江浙沪名家(部分)作品联展在上海市文联艺术馆举办。陈佩秋、方增先、何水法、孙永、周京新、徐乐乐等五十一位参展艺术家共计作品九十四件参展。


三地联展又再次引出了海派画家程十发先生说过的“海派无派”的话题。

陈佩秋画作《花山珍禽》。


“海派”由来


我们时常挂在嘴边的“海派”究竟是如何诞生的?它不是由书画而起,也并非为文学而生。“海派”首先出现在京剧界,并且还是“骂”出来的。


清末,北京京剧界骂上海的京剧是“海派皮黄”,上海京剧界则回敬北京的是“京派皮黄”。这也是海派京剧的源头,它的特点就是勇于革新创造,善于吸收新鲜事物,能及时反映现实生活,有时候会过于追求噱头,华而不实。


作家沈从文则是“京派”与“海派”之争的引发者。他在《文学者的态度》一文中,讥笑上海的作家,苏汶则在上海发表《文人在上海》一文加以反驳。接着,沈从文又发表《论“海派”》等文。此后,报刊上就展开了所谓“京派”与“海派”的争论。


“海派”这个概念也就这样引入了文学界。


鲁迅由此撰写了《“京派”和“海派”》,说了这样一段话:“……北京是明清的帝都,上海乃各国之租界,帝都多官,租界多商,所以文人之在京者近官,没海者近商,近官者在使官得名,近商者在使商获利,而自己亦赖以糊口。要而言之:不过‘京派’是官的帮闲,‘海派’则是商的帮忙而已。……而官之鄙商,固亦中国旧习,就更使‘海派’在‘京派’眼中跌落了。…”


此时,“海派”“京派”被鲁迅各打五十大板,已无褒贬之义。

而最初出现在美术领域的“海派”也同样是贬义。1899年,张祖翼跋吴观岱的画:“江南自海上互市以来,有所谓海派者,皆恶劣不可暂注目。”在这里,“海派”可以理解为今天我们所说的行画。


但是,到了上世纪三十年代,商务印书馆重新出版潘天寿写的美术史中,就出现了“前海派”、“后海派”的划分,这时的“海派”则可以理解为“海上画派”。


方增先画作《远望》。


海派无派

首先,“海派”不是流派。虽然海派传承百年,名家备出,但是正如艺术评论家徐建融所言:“海派是一个孵化器,是个温床,可产生许多流派,产生许多画家,吸收各种流派来上海。”


其次,“海派”不是一个地域性的名词。如果把“海派”和“京派”放在一起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董其昌提出的“南北宗”。


从绘画流派来说,“南宗”、“北宗”的画家的确受地域影响,形成了截然不同的绘画流派。


但是“海派”却不仅仅表现了地域性,正如鲁迅指出的“海派近商”,它是一个较为复杂的文化现象,到如今演变成一种文化精神。


据徐建融统计,海派画家45%左右来自浙江,35%来自江苏,另有25%来自其他地方,这其中才包括上海本地。“浙江的画家也好,江苏的画家也好,都是同上海有来往。不管海派什么特色,它有一个基础,这个基础就是国际化的都市经济,这个是其他地方没有的。”


现象也好,精神也罢,“海派”这个词从它诞生之日起,就自带“近商”基因。董其昌那个时代的画家都是业余画画,专职做官。而到了近现代,画家是专职画画,靠卖字画谋生。


我们不能回避一个事实是:海派京剧票房好,海派画家画卖得好。当年,海派先驱“一赵”、“二熊”、“三任”、“四大家”都曾在上海靠卖字画为生。


据资料记载,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张大千、吴昌硕、吴湖帆、冯超然、溥儒、陶冷月的画价是最高的,动辄用黄金计。


期间,卖画最为轰动的是1948年张大千在上海成都路的中国画苑内举行近作展,共展出99件作品,绝大多数为工笔重彩。每天参观者人头攒动,拥挤不堪,订购的红纸条贴上了“满堂红”,有些画还被复定3至5起。


展览会上有人为画展所得试作估计,约可等价于市上的黄金达一百几十条(约一千几百两)之多。


近年,学术界提出“海派失威”。对于旁观者看来,最直观的就是现在的海派画家在拍卖场上难有当年吴湖帆、吴昌硕他们那般风光。


不可否认,当时的海派画家善于根据市场的需求,不断改变自己的画路,以适应市场的需求。适应市场需求和刻意迎合市场还是不一样的。


当然,吴湖帆那时的艺术品市场和如今动不动就“资本”的市场也是不一样的。


艺术也不应见到“市场”就谈虎色变,刻意回避,只谈精神、心性、理想。一个真正懂画的市场对于艺术本身具有良性的影响力,我们看看早期西方绘画发展就可以发现。


所谓“海派”就是能兼顾作品“叫好又叫座”,这和上海这座城市的国际化都市经济是分不开的。


(编辑:超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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