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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 | 长江之恋①丨崇明:生态好不好,还要看鱼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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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新闻Knews记者 陈瑞 柳学敏

2019-01-21 15:16

生态好不好,要看鸟的翅膀往哪里飞,鱼的尾巴往哪儿游。今年冬季,在上海,我们看到数万只前来越冬的候鸟;一墙之隔,翩翩甩尾的中华鲟在母亲河长江洄游了一亿三千年。高速发展中的上海,见证并守护着它们,跨越山海,不忘归来。东方卫视大型系列报道《长江之恋》第一集,我们跟随上海原创舞剧《朱鹮》的主演朱洁静,一起走进位于长江口的崇明,去探访号称“上海第三座国际机场”——国际候鸟越冬家园、中华鲟洄游长江起点的东滩。


上海崇明东滩


苏州河面向陆家嘴,黄浦江毗邻外滩,作为长江经济带的龙头——上海寸土寸金,但却在长江口珍藏了一片242平方公里的生态处女地——东滩。青年舞蹈家朱洁静在舞剧《朱鹮》四年创作期间就曾在这片滩地寻找灵感。用肢体语言描绘珍稀鸟类,“呼唤永久的珍惜”,舞剧《朱鹮》已经巡演超过了230场,朱洁静再一次走进东滩,探寻初心。


朱洁静 上海歌舞团演员(首席)


这里就是长江口的“东滩湿地”,有人说,上海有三座国际机场,浦东、虹桥,还有东滩!每年冬天,这里都会有数万(130多种)的野鸟归来,迁移、越冬。今天,朱洁静再次走进东滩,为了寻访一位位守护东滩的朋友。


金伟国 东滩鸟类自然保护区管理处护鸟员


金伟国是土生土长的东滩人,它有一口家传的绝技——能用鸟哨吹出40多种鸻鹬鸟类的声音。原来少不更事捕鸟为生的金伟国被崇明东滩鸟类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收编后,发生了很大变化。20年来,常常是天刚微亮,他就挑上几十斤重的担子,和同事老倪一起,踩着东滩的铁板沙,深一脚,浅一脚地,到东滩的最东端,给野鸟佩戴环志。


老金的“金哨子”能吹出40多种鸻鹬类野鸟的声音


晨光熹微中的金伟国,他身后不远处就是长江和东海的交汇处


老金的担子


老金说,四五十年前,还没当上东滩湿地的巡护员,跟着父亲学捕鸟。那是他小时候,他一个上午能捕到二百多只鸟,那时候他们能看到的鸟很多,现在鸟少多了。为了保护到东滩迁徙的候鸟,上海下大力气保护东滩湿地。1999年,刚刚大学毕业的汤臣栋来到东滩,他加入保护区的工作,和同事们白手起家,巡护“三望无际”的东滩,整治偷猎。从他和老金的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动起了要感化老金的念头。如今,汤臣栋已经成长为东滩湿地保护的当家人,而老金也成了东滩湿地的活宝。20年间,他不仅被评为全国劳动模范,还受邀出访世界各地,交流保护湿地的上海经验。


长江、东海交汇处,老金和老倪正走在东滩的铁板沙上


汤臣栋 上海市崇明东滩鸟类自然保护区主任


汤臣栋说,回顾他20年来的工作,其实就是干了两件事情,一个是护鸟,一个是治草。有人说,湿地是城市之肾,这20年间,汤臣栋埋头给上海之肾——东滩湿地做了一次大胆的“外科手术”。2018年,崇明东滩鸟类自然保护区迎来了它20周岁的生日,经过一场“大手术”,再加上中医式的细心调理,终于,东滩的互花米草少了,本土植物海三棱藨草回来了。汤臣栋告诉记者,单单2019年的这个冬季,就有将近130种的水鸟,5万多只雁鸭、30万左右的鸻鹬回到了东滩。他惊喜地发现,沙鸥翔集、鱼翔浅底之间,有许多曾经的旅鸟开始留下,繁育生息。汤臣栋说:“我们所有的价值就是让它(鸟儿)能够更好地回归,我盼它能够归来!当我看到这些鸟产蛋,把蛋下下来,幼鸟孵化出来之后,看到生命的这种灵动,我很感动。那时,我会觉得我们工作都是值得的!因为只有东滩湿地更安全,更健康,更可持续,候鸟们才能够选择这个地方。没有任何的疑虑,它选择在这个地方繁殖,繁衍下一代。去年我就发现,在保护区的一个岛屿上,大概有500只黑嘴鸥,在那里繁殖,并且他们一待大概有将近两三个月,我们很高兴。”


在东滩觅食的候鸟


汤臣栋 上海市崇明东滩鸟类自然保护区主任


汤臣栋为舞蹈家朱洁静介绍生态修复后的东滩


东滩位于长江入海口,咸淡水交汇,孕育了非常丰富的生物,这里是许多鱼类洄游、产卵、育肥的家园。为了让生命之水活起来,汤臣栋又带领团队,开发了20个生态环境单元,通过闸门、泵站调控,为每只归来的野鸟提供自助餐式的服务。汤臣栋告诉朱洁静,东滩湿地外围的闸门,它就像生命之门。它们的首要功能就是给我们3.8万亩的修复区,提供重要的水源的补给和重要生物资源的补给。通过泵站进行二次调度,保护区可以根据不同的水鸟的区域要求,把这个水位调节到目标水位。这样,春夏秋冬,各种鸟都可以根据它的需要,进行停歇。这样鸟类也可以享受自助餐,自己挑自己最喜欢的食物吃。

汤臣栋的东滩梦做了20年,他认定,东滩无论对于长江生态,还是上海的绿色发展,都有明显的辨析度。20年过去,他已经从穿着水裤,赤脚走滩头的毛头小子,成长为东滩修复的领路人。汤臣栋认为,保护东滩湿地,护鸟、治草,不光是促进国民经济的社会发展;他坚守的“东滩保护之梦”包括促进生态环境的保护,保持高品质的技术生态空间,都是一个很重要的支撑。未来,他希望,长江水质会更好,生态系统里面食物更加丰富,更加健康。植被生长各取所需,鸟的数量能够越来越多,人跟鸟能够再近一点。


在东滩越冬的候鸟


曾经的鸟进人退,现在的人鸟共存,正是一代东滩人的努力,让这里成了无数候鸟的故乡。在东滩的天地之间,朱洁静真的,能感受到鸟儿的自由飞翔。江水匆匆是时间的匆匆,在东滩,让朱洁静倍感亲切的,除了归来的候鸟,还有水中大熊猫——中华鲟。


上海长江口中华鲟保护中心的中华鲟


人说鱼只有7秒的记忆,但是数亿年过去,中华鲟却从未停止过,它们在长江里的寻根之路,这条路的起点就在长江口。长江口中华鲟自然保护区管理处,与东滩湿地仅一墙之隔。这里是新生中华鲟小鱼唯一的幼儿园,也是成年中华鲟洄游长江上游产卵的主通道服务站。上海最低温度零下1度,最高温度7度,保育员徐佳楠一头扎进冰水里,每天他们都要和中华鲟伴游,在水里给它们喂食。

朱洁静:“每次喂食都要在这么冷的水里面,亲自去喂吗?”徐佳楠:“这任务是我们的工作的一部分,就是我们这里面的,基本每个人都是潜水员。”


徐佳楠在腊月冰水里完成中华鲟保育工作


和徐佳楠一样,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穿着皮裤可以下水搞监测,穿着潜水服可以保育、救护中华鲟,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穿着西装上学术论坛。徐佳楠如今已经成长为上海长江口中华鲟自然保护区管理处资源保护科的副科长,他告诉朱洁静,虽然这么多年,上海和长江上游一直致力于保护中华鲟,但是工作却一年艰难过一年。主要的艰难就在中华鲟繁殖的群体缩减了,就像上游监测的结果一样,它每年的繁殖的群体的数量,一年一年会变少。他和同事都很期待2019年的开春,在长江口可以看到中华鲟小鱼的身影。


刘健为朱洁静介绍长江口保护中华鲟的现状


上海长江口中华鲟自然保护区管理处处长刘健告诉朱洁静,中华鲟几乎是跟长江母亲河同时代诞生的物种,距今有1亿3000万年的历史。中华鲟离不开长江,中华鲟种群的兴衰已经成为长江生态的一个指标。如今,中华鲟如果没有人工的干预的情况下,它在野外的自然生存,它已经非常非常困难了。所以我们现在保护中华鲟,已经达到了一种抢救性保护。


上海长江口中华鲟保护中心的中华鲟幼儿园


但是这种抢救性的保护一路充满了艰难,中华鲟不像大熊猫、江豚可以与人互动。这就要求保育员们要花费大量的时间、更加细心地去观察,他们必须投入更多的爱和责任心。

上海长江口中华鲟自然保护区管理处资源保护科科长郑跃平告诉朱洁静,其实养这个鱼就跟养这个小孩子一样的,但有些时候它比小孩还难。他们都是一出校门,就到这里工作,一直工作到现在。十多年的时间,青春都在东滩。虽然,东滩条件比较艰苦,但也是他们这批青年人成长的地方。对于中华鲟,他们投入了全部的时间和心力。常常是从拇指大小,养到一两米长,这是每个重复,在外人看来十分枯燥,很漫长的过程。


长江流域水生动物自然保护区示意图


从最初的羊圈到如今救护500多尾野生受伤中华鲟的保育基地,保育员们在这里成长,他们也因鲟结缘。徐佳楠几乎参与了每条中华鲟的抢救,也收获了同事倪春华的爱情,他们把家庭的根就扎在了东滩。


徐佳楠与妻子倪春华因鲟结缘


刘健是一路看着徐佳楠成长起来,开始组建家庭的,同时他也这群热爱中华鲟的年轻人的领头人。2003年开始,他就带着大家,一直坚守长江口护鲟的阵地,他深知保护中华鲟的重要性。他告诉朱洁静,长江的好与坏,中华鲟说的了算!它就是一个指标,长江离不开它,它也离不开长江,两者息息相关。2009年开始,在农业部的支持下,刘健带领年轻团队在东滩的外围做了一个环境生态修复项目——海洋牧场。历经了十几年,他们亲眼看到了变化。在江海交汇处,天上有很多很多的鸟,水里有很多很多的鱼。他相信一句话,“生态好不好,就看鸟的翅膀往哪里飞,鱼的尾巴往哪里游。”他和东滩守护中华鲟的小伙伴也希望,在造就世界级崇明生态岛的这么样一个概念里面,就是能成为鱼的乐园,鸟的天堂。那肯定成为人的好的家园!

(看看新闻Knews记者:陈瑞 实习记者:柳学敏 编辑:范燕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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